“我知道。”荷鲁斯都不用回头看。
在神祇眼中,正义教堂的大门外是累累白骨,而教堂内则是在神祇照耀下,变得金碧辉煌。
“那不就行了。他们连走进来,向我祈祷都做不到。”提尔眼中全是痛苦,“根据诸神的合约,我能做的事非常有限,我帮不了他们。而你如此粗暴放纵复仇使徒,早晚也会被其他神祇盯上,甚至引发战争。难道你想挑起战争吗?像你的前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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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挑起战争。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为了虚假的稳定就任由其发展,那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荷鲁斯松开手任由提尔如烂泥一般,重新瘫软在神像之下。
威严的神像与颓废的神祇。
“这就像是人身体里长了毒瘤,明明有机会医治,难道不治,养着吗?然后还要说:人会得病是世间之理,我们没必要治病,一个成熟的人要学会忍受病痛。这种驯化人的屁话,神也能信?”荷鲁斯居高临下看着提尔,“这不扯淡呢嘛。”
道理是人编出来的。很多道理是获得利益提升了地位的人,用来驯化其他人,让人变得好管理。
比如蜥蜴人就曾说过:人天生就有奴性,生下来便有罪,所以给蜥蜴人做奴隶合情合理又能赎罪,多好啊。
“可也有很多人放弃治疗。毕竟绝症没得医。”提尔反驳。
“没错,绝症没得医。那这座城呢?现在有的医,你也在等着它毁灭是吗。”荷鲁斯说道。
“毁灭?不会的,人总会延续下去。而且像你这么做,你有想过吗,那些被你的使徒杀死的人,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看似是复仇,实则是酿成了新的惨剧啊。”提尔痛苦地摇头,“你要是真慈悲,就该放弃无谓的杀戮,能放过一个是一个。”
“你个遭沙暴的!你又不是圣母赫拉。你咋这么悲天悯人呢?你要真的慈悲,怎么不管管那些没家破人亡的啊。”荷鲁斯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对提尔也有同情之心。
提尔也经历了不少,父亲陨落、兄长沉沦,曾经敢于用右手喂魔狼的勇士,再也没了胆气。
规则,遵守诸神之间制定的规则,这样就能维持平衡,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真的如此吗?
正义之神闭门不出,难道其他神祇也会这样听话?
荷鲁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难道你就不怕,落得跟你父亲一样的下场吗?按照规定,你都不该从冥界出来。”提尔顾左右而言他。
荷鲁斯的坚硬鹰嘴上挤出笑容:“正因为我父神承受了苦难,我才更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把自己再关在冥界,整日里唉声叹气。你又为你还活着的家人,做过什么呢?”
“天生的复仇者。”提尔说出荷鲁斯的一个外号。
提尔叹气:“你找到了复仇使徒,我很为你高兴,也让你去执行复仇了。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怎样。”
“让这世上的血仇越来越少。”荷鲁斯指着教堂门外,“我的使徒已经杀了城里数一数二的贼头,必然掀起混乱。而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才对。”
“有什么用,杀了一个,还有另一个。”提尔再次摇头。
“那你的提尔右手是养来吃闲饭的吗?”荷鲁斯因此才说一个狄奥,抵得上提尔的千军万马,“你看宙斯那个老鬼,天天想干什么干什么,从不在乎合约。之前放出雷霆闪电,劈毁了一座城,就因为当时他在酒吧被人怠慢了。别的神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更敬畏他。也就你这种老实神,接受他的洗脑,窝在家里精神内耗。”
“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提尔瞳孔地震,在惊骇中一扫脸上的颓然神情,来了精神。
“你连门都不出,怎么会知道。恐怕你那个大哥也是醉生梦死,许久没跟你聚一聚了吧。”荷鲁斯砸吧着鹰嘴,“那一天,浩浩荡荡的灵魂涌入冥界,我兄弟阿努比斯忙的要死。”
冥界的神忙的要死,纯属冷笑话。
“怎么能这样……”提尔拧着眉毛站起身子,“他怎么能这么做,明明规矩是他定下的。”
“他定下的规矩他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荷鲁斯让开了教堂的大门,让提尔能直接看到教堂之外。
门外,每一具尸骨都向着提尔伸出骨爪,在无声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