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保卫的是燕州的太平,至于我们云归山的太平,你们何时在意过?”
“云归山山匪,若能为国捐躯,也算功过相抵,狗将军,北恒侵兵来犯时,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周时瞻的眉头越拢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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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山一役,是我们自己保卫了自己!狗将军就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令人作呕!”
“沈二姑——”
“这次萧鸣要平安回来,本姑娘饶你一条狗命,若是我们云归山的少当家有个什么闪失,本姑娘定让你口口声声要保卫的燕州不得太平!”
沈思瑶放下狠话便走了,周时瞻站在原地,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岳弯弯在军营两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周时瞻被人怼到面色如此难看。
她清了清嗓子,
“沈二姑娘就是这样的性子,横冲直撞,凡事都只认自己的理。”
“你是不是也一直觉得云归山一役,本世子只是在利用他们?”
岳弯弯沉默了片刻,道,
“这一战,云归山先是被裘家寨背刺,而后又浴血奋战,抵御北恒侵兵,从结果上来说,这一仗赢了,可他们不是世子,他们只是守了云归山几十年的百姓,至少这十年来,他们只想偏安一隅。”
“燕州守备军数十万,可云归山不过两千多人,而两位寨主,一个瞎了眼,一个残了腿,沈二姑娘生在云归山长在云归山,云归山牺牲的每一个弟兄,她或许都能叫出名字,有的在她出生的时候抱过她,有的在她幼年时和她一起捉过山间的兔子……”
“你我都无法想象,这段时间,她亲手埋葬了多少她视作亲人的人。虽然她对殿下口出恶言,其实她最埋怨的,是她自己。”
岳弯弯说完,周时瞻再看向远去的那道单薄却直挺的身形,拳头微微攥紧,
“我父王当年剿匪是受朝廷之命,但留下云归山却有他的私心。”
岳弯弯略显讶异,但周时瞻却话锋一转,道,
“罢了,云归山的心结,总有一天本世子会为他们解开。”
“……”
自那之后,周时瞻的军务愈加繁忙,士兵们在军营里的生活也照往常一般,不是训练就是训练。
反倒是军医处,相较之前闲下来不少,除了几个重伤未愈的将领需要照料外,也没别的要事了。
于是乎,桑莫便把时间和精力分到了她身上。
岳弯弯从早到晚,跟着桑莫学习,让她终于体会到周时瞻说的那句“桑莫还是严格的多”的深意。
令岳弯弯有些惊奇的是周时颜的改变。
那日她哭着跑出去之后,周时瞻便已经着手安排人送她回阳城,哪知周时颜却死活不同意,不仅不回去,还要和她一起,跟着桑莫大夫学医。
“我又没想立志当名神医!只是想学点东西,不想让自己像个没用的废物!”
周时瞻的确拿她没办法,想过灌点迷药然后抬着送回去,可转念一想,他这妹妹骄纵的脾性或许跟着桑莫磨一磨,将来也会好一些。
于是,周时颜就留了下来。
而后头大的就是桑莫了。
鬼谷的捷报不断传来,可是却迟迟不见萧鸣领兵回来。
转眼又是月余,若不是周时瞻对前线的情况了解的还算透彻,她只怕又要寝食难安起来。
这日,岳弯弯刚从桑莫那回来,周时瞻的人就过来喊她过去,她心下大喜,只当是有了萧鸣的归期!
可进了营帐,就见周时瞻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