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还在绕步,笑了出声。
“这不……
“就在我手上嘛。”
耶律质舞终于不能再浪费时间,用赤足挑起拄在旁边的降魔杵,继而单手拎起,“那便,先杀了你。”
几是她落音的下一刻,一道唐刀出鞘的轻吟声响起。
“正好,我也有此意!”
绕了几圈,终于寻到好时机的萧砚骤然暴起,手中一抹寒光带出,重力斩向耶律质舞的后背。
但刀势只去一半,后者已不急不缓的重力将降魔杵抡圆了向后砸来。似是这寻了半天的破绽,早已被她看穿。
不过这一击却是砸了个空,耶律质舞在愕然之余,眼角余光就惊见了一道鬼魅身影,正携着漫天的寒光,滚滚袭向她的面颊。
她瞬间闪身急掠,大步倒退,进而腰身一转,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霎时抽回降魔杵,使之形如铜锤一般凌空而下,直直的撞向袭来的唐刀。
金属声响,一股狂暴气机骤然从两人周身肆虐爆出,撕碎了大片平原上的野草。
不远处的马车前,两匹挽马高声嘶鸣,疾驰逃去。
但只是这么一触,那柄唐刀竟就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似已抵挡不住降魔杵上传来的狂暴之力。萧砚见偷袭不成,便腾空倒翻而出,进而横身一转,刀锋霎时碎成无数残片,如暴雨梨花飞刺射向耶律质舞。
后者避也不避,单手将降魔杵重重的钉在地面。
霎时,金色的气浪自降魔杵底端喷出,扑面扫去,瞬间就将这空中的碎裂寒光荡开。进而她一刻不停,膝盖微微下屈,一股气机便肆掠的从她身上散出,下身的开叉袍裙不受控制的随风掀起,露出了两条白润笔直的长腿来。
乍然,她整个人就从地面冲天而起,同时不忘反手拎起降魔杵,顺势砸向凌空而去的萧砚。
后者狞声一笑,手中的刀柄之下,一柄由黑雾以及靛蓝色罡气杂糅的刀刃霎时形成,猝然迎上那携满威势的降魔杵。另一只手同时运掌,先是猛地上提,掌中就已是黑气弥散、阴气缭绕,进而直直拍下。
“呲……”
降魔杵似是受到了魔气侵蚀,发出了滋滋之声,但却是因此,反而更是散出了金光,在交错相撞间,瞬间就震散了一缕缕罡气,进而,猝然砸去。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这降魔杵便准确无误的砸到了萧砚的左侧面颊。
几在同时,那后发而去的一掌,亦准确无误的拍中了耶律质舞的胸口。
两道身影便各自承力散开。
但前者是狼狈至极的在草地上几个翻滚,才堪堪仰躺在地面,整个青铜面具都裂开,半边脸血肉模糊,惨状无比。
耶律质舞稳稳落了回去,将降魔杵重重钉住。她身后的披风不断摇晃,以昭示着这场战斗的快速胜利。
她低头俯视,能看见自己的左胸口外的法袍上,有煞气缭绕,似同附魔一般,阴气滚滚。
“魔功……”
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法袍,她便缓步上前,拎起了降魔杵。
“中原人,结束了。”
……
“结束了?”
萤勾环胸皱眉,瞥着树下的降臣,“这就是恁说的成果?”
后者并不看她,只是负手盈盈而笑。
“别急嘛,才热完身而已。
“再说了,人家毕竟是漠北最强。输给她,不意外。”
……
耶律质舞并没有尽兴,但无论如何,她已不想再在此处浪费时间。
“入了地狱,莫再骗人。”
降魔杵凌空而起,继而,朝着地面人影的脸重重砸下。
“咔嚓……”
碎骨声响起,但这降魔杵,终究是突兀的顿住了。
“嗯?”
耶律质舞偏了偏脑袋。
降魔杵下方,缓缓传来了狰狞的笑声。不过须臾,一股骇人的巨力便猝然从传来,似是有人,开始与她争夺这杆法杖的控制权。
“装神弄鬼!”
耶律质舞重哼一声,单手攥着法杖,右腿却已高高抬起,继而在惊现一抹好看的弧度之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扫向了萧砚的胸口。
但她的足尖还未触到后者的衣衫,手中争夺降魔杵的巨力却突然加重了无数倍。这一次,竟带得她都向前倾倒过去。
下一刻,一只裹着腾腾黑雾的拳头,就骤然砸中了她的腹部。这一拳力道极大,几是打得她下意识想要脱手降魔杵。
但这一击过后,她又猛然发现,自己的脚踝已被人一把攥住了。
不好!
耶律质舞心下警铃大作,腰身拧动,欲要摆脱开来。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地面的人影,已直挺挺的立起,继而拖着脚踝,就是猛然向下砸去。
“砰……”
大萨满的整个脑袋,都猝然砸到了地面。
萧砚左脸上的模糊血肉间,黑雾不断翻滚,整个脸颊,都开始向着原样恢复起来。
他双目赤红,脸上只是挂着狞笑,磅礴的杀气犹如实质,再次一提耶律质舞的腿,准备再次砸下。
但后者的肉身本就强悍,这两道突如其来的攻击虽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不过却还在可承受之中,而今左腿顺势缠绕过去,白润的长腿就一把缠上了萧砚的后颈。
继而,腰身腾空一转。
后者霎时被这股巨力向后掀翻过去。
两人同时倒地,但萧砚在贴地的一瞬间,已挥拳砸出。
“挡……”
古朴的萨满面具上,乍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耶律质舞非但不怒,反而眸中顿生惊喜之感,同时一拳砸去。
两人的兵刃皆已被抛弃,此时又各自缠身在一起,拳影密集交错,带起一阵啪啪之声。
如此相缠几个回合,萧砚径直不再防御,白白挨了几拳过后,一拳再次砸到了耶律质舞的脸上。
面具碎裂声,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她的视线,就瞬间变亮。
碎片飞溅而起,一张凌厉而充满野性的脸庞,就霎时显出。
下一刻,这张脸再次被一拳砸上。
两道相缠的身影,终于错开。
“哈。”
耶律质舞倒翻而出,继而赤足在地上退了几步,猛然扯下披风的系带,随手将之丢在一旁,显露出了自身的纤腰来。
她擦拭掉鼻口间的鲜血,眸中尽是酣畅淋漓。
“这才有点像话嘛――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