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片寂静中,有人忽然低笑。
夜来目光一顿,登时将头一转,看向幽林深处,目光灼灼。
不知何时,那里悄然无息地多出一顶轿子。抬轿之人皆是孔武有力,静默无声。
“何苦为难他?你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
一道清荣低沉的男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公子。”凌霄遥遥颔首。
——终于来了。
“嗯。”那轿中之人应了一声,像是换了个姿势,顿了顿,开口说道,“凌霄,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平白吓着贵客?”
“啊?不是您说…”凌霄一怔。
“我说什么了?”
“是。”凌霄愣了愣,于是将手中刀刃落下,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赵青木脱离桎梏,顿时将身子一闪,落到几人身边。
“赵姑娘,还要多谢你的方子。”男人温声一笑,像是将眸光转了过来。
少女一愣。
方子?什么方子?
啊……她忽然了悟,是那日她给这个名叫凌霄的男人写的药方子。
原来凌霄那时说的人是——
“我身有寒疾,每逢冬日,便不敢多走动。姑娘的方子却很奏效,不知可否再劳你为我看看脉?”
那人声音温润,言行谦逊,若不是看了这凌霄的做派,她几乎就相信这是他的本意了。
“你要如何看?”她走上前一步,看着轿子的方向问道。
那轿子帘幕一动,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
那手上戴着一枚碧玉扳指,微微有些苍白,却骨节分明,墨色衣袖上滚着金丝织绣,看得出其主人平日里养尊处优,非富即贵。
“咳咳…天有些冷,见谅….咳咳…”他轻咳了几声,“有劳姑娘了。”
她方要上前,身旁有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一低头,竟是一截紫色衣袖。
“等一下。”对方轻声说道。
只见夜来抬首看向那人,终于开口问道:“…非她不可么?”
“你该歇息了。”轿中的人叹息一声,“第一次看你伤这么重。”
答非所问。
夜来面上一怔:“我无事。”
“我当早些来,只是诸事缠身,一时走不脱。”那人却轻笑,“让你们平白受了委屈。”
她眉头紧蹙:“我说了,我无——”
“与其说非她不可,不如说本该是她。”这人突然打断她的话。
“什么?”
“我也说了,你该歇息的。”他声音忽然一沉,话中却是有话。
哪知此话刚落,紫衣少女急火攻心,喉间一甜,呕出一口血。
思虑太重,终究伤上加伤。
“姑娘!”灵风与梦雨搀着她,渡了些真气,却没见她如何好转。
顾见春见状,方想过些内力与她,却想起那时在船上的险境,只得撑着她的身子,不叫她倒下去。
轿子中的人又叹了一口气,却不再理她——
“赵小姐,请。”
赵青木担忧地看了看夜来,后者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宽心。
“没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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