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青木一怔,忽然想明白其中环节。
原来这谢景之早已与那南宫孤舟有了计较,此番环环相扣,是要灭这万寿宫!只是那无心教主……谢景之分明与他暗中勾结,这会儿却装成大义凛然的模样,若非她看见两人同乘一轿,几乎都要信了这番作派!
她脑中纷乱不已,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却因着谢景之其人,一切都有了前因。
南宫孤舟收掌,那紫衣少女身子一歪,倒在他臂弯之间。他起身看向来人,眸光淡然:
“如此大费周章,真是有劳言少侠了。”
“还是庄主更辛苦些。”谢景之随意笑了笑,视线落在他臂间那紫衣少女的身上,目光一顿。
“她如何?”
“尚存一息。”南宫孤舟收掌,淡声道,“言公子是想要人?”
“呵呵......”谢景之笑中别有深意,却摇头道,“不急,在下看她伤重,不如就在贵庄养些时日吧。”
赵青木方才警觉,此时却忽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才想到那夜来姑娘是为谢景之效命,他竟忍心看她在此受苦,甚至不惜以她为饵,静观其变。这谢景之,当真深不可测.....
思及此,她忍不住问道:“她都这样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怜惜么?”
那谢景之一步步走来,正顿在她身畔。
“赵小姐,若是不慎落了头上发簪,可会怜惜?”
“你!”赵青木登时恼怒,自然是因着对方竟将那夜来姑娘与器具相比。
谢景之笑道:“自然不会。发簪落了,换一支便是。只是簪子遗失,反倒叫在下发冠不整,失礼于人,在下不发难便罢了,如何还会怜惜呢?”
“谢...姓言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赵青木哪里忍得了他这番辩词,她自幼所学皆是医者仁心,苍生平等之论,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谢景之欺侮这夜来姑娘。
“呵呵......说笑罢了,赵小姐莫要动气。”谢景之温润一笑,拱手行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谢景之如此谦和,又确实没有落下什么话柄,反倒令赵青木一噎,无话可说,只得放下狠话道:
“哼,是不是说笑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若是你敢对他们不利,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景之闻言弯了弯唇,颔首道:“好,在下拭目以待。”
赵青木有气没处撒,心中暗恨。只不过此时对方凑近,却令她有了些疑惑。
为何前日谢景之身上并无她那草药之味,今日相见,却又令她闻到那股气味?难道这谢景之有什么法子,能遮掩那草药气味?只是没道理今日他又带着那香料而来啊?
——难道谢景之是想暗示她什么?
饶是她想破脑袋,此时也想不明白,遂决意趁闲再与顾见春商讨一二。她抬目望去,那阿秀已然将顾见春扶着喂下什么丹药,替他顺气疗伤。如此看来,这呆子应当无恙。
太乱来了......赵青木心中唏嘘,叹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