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笑道:
“不生气就好。”
转头四下看了看,问道:
“你家婶婶呢?”
驴二和秀兰在院子中已经站了一会了,梅婷还没出现,而且旁边的厨房中,也没听到梅婷的动静,所以他才问了。
还没等周晓鸥回答,梅婷端着一个陶罐,从后院的夹道中走了过来。
那陶罐虽然盖着盖子,仍然冒着热气,看起来很热,梅婷用一条湿毛巾抱住陶罐,双手捧过来的。
梅婷看到驴二和秀兰,一边端着陶罐走过来,一边笑着说:
“二子,秀兰,你们来啦,快进屋坐吧。”
周晓鸥连忙迎上去,说道:
“娘,给我端。”
梅婷说:
“别换手了,太烫,你快把桌子收拾一下,我赶紧放上去。”
周晓鸥快走几步,推开堂屋的门,让母亲进去。
驴二和秀兰也跟着走进堂屋中。
梅婷早就把饭菜做好了,又去后院端了用了陶罐炖着的鸡,她之所以关上房门,是担心她不在的时候,有野猫野狗进来,糟蹋了饭菜。
只见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几道菜,四个青菜,一个炒鸡,再加上一个陶罐,也是六道菜了。
梅婷一边把陶罐放在桌子,揭开盖子,一边笑着说:
“今天杀了两只鸡,这只鸡是我炒的,另一只鸡,是你长贵叔用陶罐炖的。”
驴二笑道:
“长贵叔呢?请他过来一起吃吧。”
梅婷道:
“他说他不过来了,让咱们吃。”
驴二知道,长贵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是长工,所以才不过来的。
其实,驴二很聪明,长贵对周晓鸥的爱护,对梅婷的关心,他都看在眼中,知道长贵和梅婷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长工和主母的关系,长贵不过来一起吃饭,可能是担心他一个长工在主母桌上吃饭有些不妥,也担心无意中露出破绽,被周晓鸥瞧了出来。
驴二就不好再说邀请长贵过来了。
周晓鸥心无胸府,说道:
“长贵叔这几天挖地道,太辛苦了,正好驴二哥过来了,就请长贵叔一起来吃饭吧。我去喊他。”
周晓鸥说完,就转身出屋,去后院喊长贵了。
女儿要请长贵,梅婷也不好坚持不请,就由她去了。
梅婷热情的招呼驴二和秀兰坐下。
秀兰坐下来的时候,有些拘谨。
但驴二不知拘谨为何物,他一向从容自如,大马金刀,笑道:
“今天过来吃饭,给婶婶你添麻烦了。”
梅婷连忙说: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你不但是咱们周庄的大恩人,也是俺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晓鸥早没命了。”
驴二“谦虚”的说: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杀了几个红胡子,受了点轻伤罢了。”
秀兰心中暗笑,这哪里是谦虚啊,分明是表功。
当然,她对驴二的性格,已经见怪不怪了,驴二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别人是做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他做好事,从来不低调,只怕别人不知道,别人是做好事不求回报,他是想得回报。
他现在表功,就是认为这顿宴请,他吃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