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手炮的威力如此之猛,已远超那只有烟花作用的霹雷火球,当然,比后世的手雷还是差上一截。
李芗拉抱住这名垂死工匠,悲痛的大呼:“兄弟,真是对不住啊,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的责任啊!”
。。。。。。
此番打击,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皆是一个教训,火器的制作,绝对不可掉以轻心,而安全生产重要性,更将提到了首位,否则无人敢制、无人敢试验,最后倒霉的还将是自己。
当然,李芗泉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改进,“手炮”不可能成功,可以预见的是,期间还需要付出多人的伤亡才能达到目标。但,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是自己领导朱雀军,李芗泉就必须要进行下去,否则,他拿什么去跟拥有一国资源的蒙古大军拚命。
刚才的手炮,很可能是引信燃烧过快所致,看来,引信技术的提升,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大宋祥兴十年丙午月丁酉日(1287年6月19日),午间时分,知了正在树间拚命嘶叫,毒辣的阳光灸烤着大地,白茫茫一片,连树叶都耷拉着提不起半点精神。
梅硐城外,正在进行一场对战,他们皆来自选锋营的扰寇都,四个没有满编的队,将在此处密林中“激战”至午后,最终以“毙敌”、“自损”分别计分进行统计,决出优胜队。
扰寇都作为朱雀军的尖刀,在整个训练阶段,李芗泉参照后世侦察兵的训练方式,教导他们如何潜伏、侦察、偷袭、抓活口、破坏等,按他的设想,在半年左右的时间内,将扰寇都打造为一支神入鬼没、能上山擒虎下江捉龙的利刃。
曾被李芗泉用十两银子以立木为信“收买”的都头周志高,擅使双刀,一长一短,长攻短守配合倒也有些水平,不过扰寇都集中了朱雀军诸多好手,于是他的功夫倒不是最好的,但其人能从数百新附军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些不一样。李芗泉能看中他,除了当初他毛遂自荐之外,更是周志高表现出来的执行力。
朱雀军草创之初,需要改造的地方多了去了,李芗泉不是神,也没有神的潜质,没有办法做到让朱雀军如臂使指,指哪打哪,只有依靠组织起来的各级队都营头,进行层层控制,因此,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下面阳奉阴违倒不多,但说到贯彻执行,实在不敢恭维。
譬如导入“背摔式”拓展训练,这本是加强团队信任的一种手段,李芗泉要求每什每天必须背摔三次,但实际执行下来,开始还能做到,到后来便三次两次一次的都有,有些只是走走过场。
但周志高的扰寇都却不一样,他能将上司的各级命令真正执行到位,首先,才开始识字的他,就开始将一条条的要求以自己能理解的形式记录下来,每日早中晚进行三次确认,其次,以都中的十将、将虞侯各自监督他队,确保无一疏漏,最后,他将特别配给的物资进行统筹管理,对表现突出的军兵或什进行格外奖励,加强执行效果。
正因为如此,扰寇都便渐渐斩露头角,开始表现出与其它都不一样的风格,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在周志高的带领下,已初具稚形,有了点“精兵”的味道。
“大人,刘作头来了!”秦良臣走到近前,带来了喜气洋洋的刘道深,自上次雷横的“自犯炮”取得初步成功之后,其又在李芗泉的指导下,正在改良“霹雳火球”,将其改制为手掷式的“手炮”,这大大的刺激了刘道深,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竟然不分昼夜,火急火燎的仿制复合弓。
“上回大人指导有方,如今复合弓已成,请大人过目!”刘道深恭恭敬敬的双手捧上一把弓,呈到李芗泉面前,其眼里带着深深的期待。
“哦?!”
李芗泉小心翼翼的接着这把纯手工打造的刘氏复合弓样弓,还是有点沉,怕有七、八斤重,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七把了,这把弓的外形已经有些模样了,但是,他们对偏心轮与定滑轮的制作仍然没有找到感觉,尤其是部件与部件之间的铆接,由于材料限制的缘故,尚无法用小型的铁制部件替代,因而需采用大块的硬木替代。
省力比也比较低,大约只有四、五成,以李芗泉的臂力,调至最大的省力比,这把弓的射程也只有达到后世的二百二三十米左右,当然,弓弦的材料与后世有天壤之别也有相当的关系。
除了神臂弩外,这把原始的复合弓,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弓弩,关键指标的省力,这个要求基本达到。
原先李芗泉将复合弓的制作想像得很简单,认为只有依葫芦画瓢就可以制出来,但当刘道深的作院工匠实际制作时,每一个部件都要反复试验,所耗材料与时间极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把外表丑陋、耗费了作院十一人三天打造出来的复合弓,其射程超越了普通的弓,已经具有了划时代的意义,他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刘道深道:“刘都作头,辛苦辛苦!这支弓已经具备了复合弓的一部分基本功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值得表扬。以这把弓为原型,再继续进行改造,我建议你们可以开始考虑将部分零件用铁制取替木材。
偏心轮与定滑轮这两个部件,还需要继续打磨,你看,这个位置需要形成一个圆润的弧形,这样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下面,我们来聊一聊如何制作锻烧模具吧!”
失败六次之后,总算听到了统领的认可,刘道深欢天喜地,也对如何打造模具投入极大的热情,二人始一交流,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