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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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破虏道:“苗师兄,你不进去?”苗道一摇头道:“重阳祖师早有遗训,全真弟子不得练习先天功,我身为掌教,自然不能知错犯错!你进去瞧瞧,是否还有可用之处,再过一会,我就让人封死山洞了!”
郭破虏早已把“先天功”全文默记在心,并不急于进入,见苗道一眉头紧锁,似有愁容,于是问道:“苗师兄,是否还有什么为难之事?”
苗道一沉吟片刻道:“我知道瞒不过你,那我就直说了吧!当前有件事比较棘手,我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你可以解决!”
郭破虏连忙道:“大师兄,你但说无妨,全真教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让我出家也行!”
苗道一连忙摆手道:“这次倒不是全真教中的事,而是五岳剑派之事!”
郭破虏听了大为惊奇,疑惑不解问道:“左师兄他们怎么了?”
苗道一长叹道:“我感觉他们因为先天功发生了争执,恐怕对以后不利!”
郭破虏道:“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苗道一只得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昨晚我心中有事,无意睡眠,于是在重阳宫内巡视一番,无意中看到左师弟、风师弟还有莫师弟,在后山练功,我暗喜他们如此用功,看了一会,也不想打扰,正要离开。谁知左师弟与风师弟却因为刚才使出的招式,发生了争执,俱都说对方不对。莫师弟上去相劝,我以为他会劝和,谁知他却说左师弟与风师弟使出的招式都不对。反而变成了三人争执不休。我连忙走出,三人便停下了争吵。才说出,他们三人看到同样的先天功经文,使出的招式却不一样,几乎截然不同,俱都说对方不对。重阳祖师要全真弟子不得练习先天功,我也不懂其中的秘籍经文到底是怎么回事?破虏,你是第一个练习先天功的,想来你对秘籍经文比较了解,此时他们五人俱都在山洞中,一会你要好好帮他们看看,到底谁对谁错?不要因为理解歧义,而伤了同门师兄弟的和气!”
郭破虏听了,连声说好,其实他对先天功秘籍经文也是一知半解,具体如何练习也是说不上来。只知道心随意动,内息与招式便自然而然使出。为何如此?他也只是感觉随意而为,却又恰到好处,可能与以前所学武功见识有关。
苗道一道:“全真教分出五岳剑派固然有分散蒙古注意,从外围保护全真教的原因,也是不想看到五位师弟就此颓废,才把他们逐出全真教,好可以学习先天功,重新自立自强。也有看到襄阳大战后,中原武林凋零,才让他们自立门户,振兴中原武林,振臂高挥,抗击蒙古。所以才让他们练习先天功秘籍。若是因为练习武功发生争执,就违背了全真教的好意了。”
郭破虏知道这位大师兄睿智过人,未雨绸缪,此时苦恼,想来是他无法解决,于是说道:“好,大师兄你放心,我进去一定想法化解他们心中疑惑,消除他们的隔阂!”
苗道一说好,于是郭破虏缓缓走入山洞中,经过不长的甬道,来到山洞石室之中,里面的道经书籍早已被搬走,只剩下空荡荡的石室。再看石壁上,果然看到上面的刻字都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只剩下只言片语,残岩断壁,模糊不清。
此时左千秋与风易行正专心细看,并不时争论不休,东灵子与孟清秋却是坐在洞中地上,一言不发。莫太冲早已走出石洞,望着前面的水池发呆。
郭破虏一走进去,左千秋与风易行就走过来,说道:“郭师弟,你也来了,这石壁上刻字都被那百损道人毁坏掉,看不清楚了。”
郭破虏看了看道:“不错,真是可惜,不过小弟已经通晓全文,诸位师兄妹若想学习,小弟愿意告知。”
这时孟清秋说道:“郭师兄,不必费心了,我们五人也都默记下来。这石壁刻字已被毁掉,就让苗师兄封住这个山洞吧!”
郭破虏点头说好,这时风易行说道:“郭师弟,这经文我们虽记在心中,可是为何同样一段话,我们参悟出的招式竟然完全相反。尤其是最后一句“动静皆东西,左右分南北”,我们五个人参悟出的招式都不一样!”
莫太冲走了进来,说道:“不错,而且差别巨大。郭师弟,你帮指点一下,看看谁对谁错?”说着拔出背上长剑,长剑如灵蛇一般,颤动不绝,疾刺向东南西北,剑招变幻莫测,如鬼如魅。
他几招使完,收剑回来,左千秋道:“莫师弟,你这剑法曲解了重阳祖师法度庄严。”说着刷刷使出几招,只见他剑招大气磅礴,一招使出便笼罩四面八方。
东灵子摇了摇头说道:“左师兄,你也不对,你太拘泥形式。重阳祖师一直说道法自然,招式也应该如此!”
说着也使出几招,只见他身形左摆右动,晃动不停,剑招也跟着来回变动,剑尖颤抖不停,让人看不出他究竟要刺向何方?
他一剑使出后,风易行说道:“不对,你这剑招以意附会,失去了重阳祖师的本意了。”说着也使出几招,只见他长剑使出嗤嗤作响,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迅疾凌厉。
孟清秋最后摇了摇头道:“诸位师兄都忘了重阳祖师勘破红尘,参透了清静虚无的妙诣,怎么可能使出如此杀生的剑法武功来!”说着大袖飘飘,使出剑招,只见招式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招招成圆,余意不尽。攻少守多,护住全身。倏忽有一两招杀出,让人出其不意。
孟清秋你使完招式,其他四人俱都说:“不对,不对……”一边争论,一边用手比划起来。眼看声音越来越大,郭破虏连忙道:“诸位师兄妹,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五人安静下来,说道:“郭师弟,你说到底谁才是对的?”郭破虏说道:“你们都是对,但又都有不足之处!”
五人听了,俱都问道:“这是为何?”郭破虏说道:“所谓千人千面,人各有不同。先天者,也是自身也。每个人的身体不同,悟性不同,经历不同,境界不同,所参悟出的武功招式,也是截然不同,并没有对与不对之说。我看到最后一句,参悟出的招式也是与你们截然不同的!”说着双手比划几下,只见双手从绝不可能的地方使出,接连攻向四面八方,有攻有防,精妙绝伦。
五人看了,目瞪口呆。只感觉郭破虏所言甚有道理。郭破虏停了下来,又道:“先天功的奥秘,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我知道它与每一个人都有莫大的关系,不可一概而论。所以你们每个人参悟出来的招式都是对的,说别人却是不对。因为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所谓是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一起切磋,必能精益求精,大放光彩!”
五人听了,连声点头说是。
郭破虏又道:“重阳祖师不把先天功传给全真弟子,也是有道理的。且不说未参悟前会内息大乱,癫狂成疯,就是勘破练功法门,参悟出来的武功也是各有不同。若是同门弟子,互争对错长短,势必比武相斗,难免会有死伤。所以你们回去后,只可自己参悟,且不可把先天功经文传给门下弟子,以免门下发生大乱。正所谓大道无垠,以后一切都要看自己造化了。”
五人听了连声说是。自后五人回到各自门派之中自行参悟先天功,所悟到的武功各有不同,成就也不同。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郭破虏与五人出了山洞,苗道一看到左千秋五人面露喜色,不像昨日那般凝重,知道五人已经释怀。也不再多问,于是让人把山洞填死。
七人回到重阳大殿,祁志成、张志仙、林万风等人正在等待,过了片刻张三丰也被请了过来。祁志成等人连忙行礼,张三丰连忙还礼,道:“几位前辈真是折煞贫道了!”
祁志成说道:“这是应该的,一现在你是道门至尊,二,你救了全真教。于情于理,都该如此!”
张三丰连忙说道:“只是碰巧而已。”祁志成道:“张真人不必如此谦虚,其实你这样也解了全真教多年的窘态。”
张三丰道:“祁真人,这从何说起,全真教一直是武林泰山北斗,伸张正义,救死扶伤,乃是天下楷模。我等佩服不已!”
祁志成摇头道:“这都是表象而已,全真教虽然声势浩大,自从全真七子七位祖师之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武不能技压群雄,道不能统率三教。又被蒙古人盯住,欲消灭而后快。全真教一直思索如何转变,经过这几次大败,痛定思索,决定还是回归重阳祖师创派初心,以道法济世救人。以后专心学道,这驱除鞑虏,收复中原之事就交给五岳剑派。现如今,张真人又夺得道门至尊之位,武当派该当崛起,道门也算后继有人,全真教也能潜心修道。”
左千秋、风易行与张三丰等人连说不可,祁志成又道:“这次大败元军,元军必还会上山大肆报复,为保住全真教,分散到各地才是上策。全真教除了五岳剑派外,还有各处分派,重阳宫中只留下少数人,其他弟子近日将分批前往!以便日后卷土重来,再创辉煌!张掌门你夺得道门至尊,正好也可以帮全真教挡一挡风暴,乃是在帮全真教大忙!你武功道法都有独到之处,他日成就必不在全真教下。”
众人听他所说,也是言之有理,遂不再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