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许白令张二河占据汉江水面主动权后,便令李克执掌大军与杜筠隔江对峙,而李克也不负重托,三五日便搞一次集结,摆出渡江血战的架势,迫使汉川城沿岸兵营堡垒内的军卒随这调动。
而在李克不动兵时,那张二河便率领兵卒继续隔江演唱大出殡啊。
连日以来,那两处小岛堡垒上的兵卒苦不堪言、生不如死。以至于杜筠只能安排兵卒上岛轮换守备。
就是趁着如此良机,许知至、许齐岳二人引军过江偷袭汉南得手后,所过之处尽皆投降。主力尽在汉川的杜筠自然是知道了此等紧要军情,一方面令杜茂调集驻守在池州、钦州的兵马,另一方面则是派遣麾下骁将周次引着步骑军两万撤出汉川,回援中阳。
然,杜筠不知道的是跟他对峙的人早就从许白换成了其麾下上将李克。而许白此刻正在丰修城外吃着烤鱼喝着酒。
“丞相,城池已经拿下,请丞相进城。”于维亲自策马来报。
许白拍拍手,起身吩咐着:“这城池还是小了一些,给高顺、宿彦说一声,就别歇着了,赶紧吃顿饭,快马加鞭翻越麻球山山口,趁着杜筠麾下兵卒还未反应过来,把那小笼关拿下。
传令其余各部进城休整一夜,明日后续兵马基本赶到,咱们便可以挥师进兵。”
“诺。”各部将校依令行事。
……
夜幕如墨,星辰被乌云遮蔽,只留下一片漆黑的天空。
汉川城内 将军府衙
在这沉寂而压抑的夜晚,火红的炭盆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杜筠独自一人站在那偌大的舆图前,身后只有两名亲信参赞跟随。
“唉,计差一筹,竟然导致如此局面。”
一声长叹,杜筠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中显得愈发沉重且无奈。
“公爷,中阳城最近一封传书言说围城的齐军主力不知去向,守城的杜茂将军先后派出五百精骑出城探查,却是音讯全无。杜茂将军担忧城外有齐军埋伏,无奈据守城内不出。”参赞回着。
杜筠:“嗯,这已经是数日前的消息了,咱们派出的游骑可有回信?还有,周次引军到何处了?”
参赞:“回公爷,游骑尚未有消息传回,周将军所部昨日应该抵达博源郡内。”
杜筠略微不喜:“怎么走的如此慢?莫不是惧怕齐军埋伏不成?”
参赞:“属下明日便差人前去催促周将军加快行军速度,早日赶回中阳。”
杜筠摆摆手示意其退下,随着大门吱呀呀的关闭声传来,眉头紧锁的杜筠,眼中闪烁着焦虑与迷茫。
此刻独身一人坐在舆图前望着中阳,卸下所有防备,只觉得身心疲惫。中阳,乃是我之根本,如今失去联系已有数日,这心中的担忧瞬间如同潮水般涌来,杜筠喘着粗气。
杜筠颇为无力的望着汉川沿江防线,我军与许白相持已久,虽然略处下风,但我军占据地势之利,许白也不敢贸然攻打。
唉,但我却无法轻易撤退,若是大军一撤,许白必然挥师进兵,届时这汉川若是丢了,那许白主力大军一旦踏上此间土地,凭借自己手中这些兵马断然是抵挡不住的。
分身乏术啊,许白当真好算计,以长击短,让我无法同时应对中阳与汉川两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