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的眉头紧锁,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水,波澜不息。他深知这份军报的分量,更明白它可能给李三信带来的冲击。然而,作为如今这城内唯一的上将军,李必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将这不利的战局信息告知主公。
寒风吹来,李必衣袍鼓动,平缓呼吸。在漫长的纠结与挣扎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李三信抬头,醉眼朦胧中看到了李必那张严肃而焦急的脸庞。李三信试图露出一个苦笑,但嘴角却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李必没有多言,径直走到他面前,将军报轻轻放在桌上,然后退后一步,静静地等待着。
“公爷。”
“哦?这是何物?”
李三信的目光落在军报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什么?!”
李三信缓缓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摸到那份冰冷的纸张,仿佛能感受到那阵阵寒意。随着他一字一句地阅读,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直至最后,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化为了无尽的绝望和疲惫。
他重重地放下军报,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再无半点光芒,彻底陷入了摆烂的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关心。
李必见状,只得长叹一声,躬身告退。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南江城的城主府的屋檐时,李必一身戎装再次来到李三信的屋前。李必示意守门的亲卫去将洗漱用具以及公爷的铠甲兵刃拿来,随后一步迈出、推开屋门,沉声道:“公爷,汉军已在城外列阵,李玄贞于阵前请公爷对话。”
李三信闻言,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宿醉的余韵仍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李必厉声道:“公爷!甲胄已经备齐!请公爷披甲!登城!”
身后数名校尉一同躬身行礼道:“末将请公爷披甲!登城!”
望着众人那认真的模样,李三信知晓逃避不是办法,作为南境之主,他必须面对这一切。李三信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将冷水拿来!”借着冷水的刺激,他强打起精神,略作收拾,便带着李必等一行人登上了城楼。
……
城楼上,冷风拂面,李三信望着城外那黑压压的汉军阵容,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那没来由的烦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而此刻,李玄贞正骑于战马之上,目光炯炯、一脸笑意地望向他,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城下,汉军列阵如林,旌旗猎猎,战鼓未鸣,却已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李玄贞骑于神骏飒沓之上,头戴银白云纹盔,身着雪白袍虎头亮银甲,腰悬寒光宝剑,手持一杆玉泉银枪,英姿飒爽,目光如炬,直视着城楼上的李三信。
一脸笑意的李玄贞策马向前几步、缓缓举起长枪,指向天际,声音洪亮,穿透云层,回荡在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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