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袁猛把小老虎提溜起来,塞给贺凡,自己从他肩上把小娃子抱下来。
袁圆抱住爸爸,也悲伤痛哭:“爸爸,我以后也不要跟白白和小黑分开!!!”
小童的哭声最击人心,围观的好些人也抹起了眼泪。
老父亲摸摸小娃子的头:“不会卖掉白白和小黑,马也不会有事,你看看那边。”
袁圆的眼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她转头看去,原本颓丧的老马突然仰天长嘶,上半身高高跃起,又有力地落在地上。
同村老人一拍大腿,大声喊道:“张阿兄,快带你的马去找王郎中看看,莫不是一受刺激,把病给熬过去了!!!”
那边的张老伯连忙应声,牵起马就走。
一人一马脚步急促,可走出一段距离,老人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对目送他离开的人群弯腰行了一礼。
再离开时,老人雀跃的身影,渐渐与他青年时期第一次牵马回家的样子重合。
那匹老马,也恍若回到了壮年时的模样。
袁圆打了个哭嗝,嘟起小嘴嘴:“我什么时候才能比小红还高呐?”
她现在还没马腿高。
一旁的贺凡抛了抛手里的小老虎,认真地说:“应该不可能。”
叔侄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火光四射。
出门不到一个时辰,梁子又结上了。
人群散去,几人按照原计划上了主街。
县城的主街商铺聚集,人群密集。
可一条道从东走到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都没有长安的一个坊热闹。
袁圆抓着一块热乎的胡饼,咬得兴致缺缺。
“爸爸,我都想长安啦!”
这是在长安时想出门,出了门又惦记长安。
老父亲摸摸她的小脑袋:“你还记得你的祖籍在哪里吗?”
袁圆点头:“我当然知道啦,在斯诺星高地!!!我一出生就知道了呐!!!”
贺凡忍不住逗她:“你一出生就知道?你那时候尿布都不会自己换,还不愿意接受大智者教学,能知道祖籍?”
袁圆皱着小胖脸看他,突然对他怀里的幼虎说:“二黄,快咬他!!!”
二黄“啊嗷”一声咬住贺凡的衣袖。
贺凡伸出一根手指,就把它的小脑袋弹开。
二黄哼哼唧唧缩了起来。
中午在酒楼同叶老夫人等人会和,袁圆就开始“叭叭”告状。
她把贺凡叔叔的恶行都告诉了叶老夫人,然后语重心长地建议:“阿奶,咱们可以把贺凡叔叔卖掉吗?”
“张阿翁的马都能卖十贯呐!贺凡叔叔也可以!!!”
“等回了长安,咱们就可以去四方楼吃羊啦!!!”
还能带上二弟们!!!
叶老夫人看看贺凡,又看看小孙女,咳嗽一声:“马的用处可多了,能驮东西,能拉车,还能干农活,所以能卖十贯。”
“你贺叔父能干哪样?卖不出那个钱啊!”
袁圆闻言,“唉哎哎哎”叹了一大口气:“贺凡叔叔真的好没用哦!”
贺凡:“……”
他在这个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