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可以看看每个人的手,如果手是细皮嫩肉的,那说明此人之前绝对是养尊处优的,犯了事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奴隶。
那么这样的人,买回来自然是给自己添堵,也不容易听话。
然后就是看他们的神情了,俗话说相由心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如果一眼看过去就给自己印象不好的,虽说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大部分买回去肯定不是好人,至少不会符合薛堇棠的要求。
眼神也是能看出一些的,就站在这儿的这会儿功夫,每个人的神情都能观察出一些东西。
有人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大胆打量着薛家人,这些以后可能成为他们主人的人,这种人买回去大概率也不会安分。
还有那种一副柔弱姿态,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你的,以后百分百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根据自己了解到的一些轻薄知识,薛堇棠最后选了两个人,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人。
模样都还算清秀,神色看上去也不惹人厌,目前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是那种能老实干活儿的人。
选完,薛堇棠回头看邵威和暮山。
面对自家主子询问的眼神,两人动作轻微地点点头,示意他们觉得没问题。
薛堇棠忍不住唇角微弯,那看来他选人还是的嘛。
过了一会儿,薛父四人也陆陆续续选好了人。
薛父选了一个面庞黝黑的中年汉子,双手上都是老茧,看着沉默寡言。
薛母则选了一个中年女子,看上去也还比较老实。
薛承礼也选了一个少年,模样看着机灵俊俏。
田氏则选了一个年轻女子,相貌不错,看着就是柔弱可怜的模样。
薛堇棠继续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邵威和暮山。
暮山走近薛堇棠,低声耳语几句, 然后又退了开来。
薛堇棠将目光落在了田氏选的那名女子上,心里啧了一声,果然,像他说的,这种神情的一看就不安分。
各自选完人,薛父几人还是不太习惯,都征求地看向薛堇棠,薛堇棠正好将几人凑在一起,低声道:
“二嫂选的那名女子,可知道她的来历?”
田氏一愣,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我刚刚听她说,她老家不在这边,是因为家乡那边发大水,逃难到这边,然后日子苦过不下去,才自己卖身为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那她多大了?家中都有些什么人?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些二嫂有问吗?”
薛堇棠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田氏有些愣愣地摇头,“我没问那么清楚,这,她们既然卖身为奴,肯定都是可怜人,我也不想多问让她伤心。
她看着又很可怜,所以……”
剩下的话田氏没说,但薛堇棠也知道,所以看着对方可怜,同情她的境遇,所以就选了她。
薛堇棠再次细细地打量了田氏选的那名女子,随后低声对她道:
“二嫂选她的时候可有看她的身体特征,你看看她的手,手上皮肤光滑,根本看不到什么茧子。
要真是家乡那边发大水逃难过来,一路流量到我们兰溪村,肯定是吃了很多苦才对,怎么可能一双手还那么光滑?”
田氏愣了愣,随即紧张道:“你一说好像是这样,那她就是说谎了,她为什么要说谎?”
“他们既然被卖到这里来当下人,自然是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好些的主家,早些被买走,总比待在这牙行被调教的好。
她估计是看出我们一家人都不错,或者说看出二嫂你很好说话,所以才会想到我们家来。
要是二嫂你真的把她带回去了,她见这次编的遭遇骗过了你,以后说不定还会更加大胆,对你做的事阳奉阴违。”
薛堇棠这样一解释,对选人这方面半点不了解的薛家几人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被他这样一说,他们好像理解为什么薛堇棠会对那女子印象不看好呢。
“原来这挑人也有这么多学问在里头,看来我们以后得好好学学,不然以后要是再买人,总不能总是叫堇棠帮我们。”
薛父开口,其他人也赞同地出声附和。
薛承礼听着薛堇棠跟他们说的那些选人的道理,也有些明白了:
“难怪你要让我们自己挑人,就是为了考验一下我们看人的能力对吧?”
薛堇棠回以一个好看的笑容。
将那名女子去掉不选,几人又一起重新挑了一个,这一个邵威和暮山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于是买的人就这么定下来。
一共六个人,薛堇棠将人都指出来,然后问金牙人:
“价钱怎么算?”
金牙人搓了搓手,笑着道:“客官,这虽说都是下人,但价钱自然根据他们的情况也是有变化的。
这老人和小孩的价钱最低,一般是十几文到一百文钱不等,这年轻和壮年的男女价钱自然就高些,一般几百文到几两银子的都有。
按几位客官调的人来看,这每人我给算一两银子,一共就是六两银子,客官以为如何?”
薛堇棠看了看他们自己挑的人,嗯,老人和小孩都没有,年纪最小的也在十五岁,这个年纪在这里不属于小孩范畴,可以当成是一个劳力了。
所以价钱都不会低,平均每个人一两银子,应该不算贵吧?
薛堇棠心中默默想着,又看向邵威和暮山,两人没说话。
没反对,看来那价钱应该就是合理的了。
薛堇棠一边感慨,一边将钱付给了金牙人。
两次做生意都很爽快,金牙人对几人的态度越发热情,脸上的笑容跟朵花儿一样:
“几位客官下次要是还买什么东西,可得再到我这儿来,保管给一个公道价格。”
薛堇棠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一定一定。”
说了一番客气话,金牙人将几人送出去。
薛堇棠和薛父等人于是带着这刚买来的六名下人准备返回兰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