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翻着白眼,当真将自家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家姑娘说她手不舒服,你听不懂不成?是耳朵里有万年的耳屎,没有掏出来吗?陈嬷嬷,闲来无事还是掏一掏耳朵啊,邋里邋遢的总归是不好!”
陈婆子气得脸都变了,盯着容枝枝道:“世子夫人,你可要想清楚!婆母病了,拒不侍疾是什么罪过?”
若不是只有容氏的手法和力度,能叫夫人的身体痛快些,自己才不会来呢。
容枝枝云淡风轻:“我说过了,我手不舒服,还是叫婆母想想,逼着身体不适的儿媳给自己按摩,传出去了好不好听吧。”
陈婆子:“身体不适?世子夫人,我看你明明舒服得很!”
容枝枝抬眼看她:“怎么?你是大夫?”
陈婆子被噎住,她生了一会儿闷气,才道:“世子夫人,老奴提醒您,如今众人是给容太傅面子,才叫您一声世子夫人!”
“世子都已经选定了曼华公主做妻子,我们其实都该叫您姨娘了,是夫人仁慈,才暂且没叫我们轻慢你。”
“但世子夫人,您可是不要给脸不要脸,连夫人的抬举都辜负。若是这样,日后您在府上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容枝枝听笑了,自己如今难道还不够难过?辜负抬举?叫自己去给覃氏按摩,还成了自己的荣幸了?
她轻笑道:“是夫人仁慈,你们才没叫我姨娘,还是陛下金口玉言,说妻妾的事情等相爷回来再论断,你们才不敢造次?”
陈婆子又噎住了!
确实,是因为陛下都没同意叫曼华公主进门,也没同意贬妻为妾的事,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继续称呼世子夫人。
容枝枝接着道:“至于你说婆母的抬举,相信有许多人想要,你去找稀罕这些的人吧,我实在是身体不适,没有这份福气。”
陈婆子难受坏了,只觉得这容氏简直是大变样了,从前只要说夫人有半点不舒服,容氏都是匆忙过去侍疾,可今日竟是事不关己一般。
陈婆子黑着脸道:“好,老奴会回去同夫人说,世子夫人您懒得去给夫人按头,老奴告退!”
容枝枝看着她的背影:“站住!”
陈婆子脚下一顿,得意地回头看向容枝枝:“世子夫人,是后悔了,又想回去侍奉夫人了吗?倒也无妨,只要您愿意给老奴赔个礼,老奴就当没听过您说的那些话!”
哼,装什么?还不是不敢得罪夫人!
想着堂堂世子夫人,容太傅的嫡女,要对自己这个奴才道歉,陈婆子心里止不住的得意,甚至觉得自己像主子一般。
却不想容枝枝却笑起来:“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来这几年,是我太给你脸了!”
可不是给对方脸吗?看着对方是覃氏最信赖的嬷嬷的份上,容枝枝容忍了陈婆子的轻狂不知道多少次,只因实在是不好动陈婆子,不然就像是打婆母的脸。
可现在,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陈婆子一愣:“世子夫人,您这话……”
什么意思?
容枝枝寒声道:“来人,将这个目无主子、挑拨生事的**奴抓起来!掌嘴五十,杖三十!”
陈婆子吓了一跳:“世子夫人,你敢!你打了我,夫人那边……”
容枝枝:“你尽管睁大眼、醒着神,看我敢不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