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话音刚落,只见马灵呼吸之间便已在数丈之外,正自飞步疾奔,休迅飞凫,飘忽若神,还未到辽兵跟前,手中又不知何时掏出的铁片,扬臂一挥,直化作六道黑芒,转瞬之际,六名弓兵便捂着脖子倒地身亡,柴进众人首次见马灵出手,都暗自惊叹,剩余辽兵也才反应过来,连忙组织反击。
紧随马灵身后的是卞祥、曾涂、曾密和众庄客们,众人以卞祥为箭头,迅速斩杀剩余辽兵,石秀被柴进派去救那女子,段景住和柴进在旁煽动被羁押的汉民道:“契丹人想杀光咱们汉民,想活命的便跟着我们杀辽狗。”
燕赵自古不缺血性男儿,本就被莫名其妙的收押,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又见有人带头,十余青壮男子开始奋力反抗,与卞祥等人前后夹击着辽兵。辽兵开始就损失六人,领头的管事又不在,不到一炷香功夫,尽数伏诛。
那群汉民全凭一时血勇战斗,待看到满地尸体,如何不知已闯下大祸,便作鸟兽散去,各自逃命,机敏的几人顺道摸走辽兵财货,柴进等人也都假装视而不见。
柴进见除了一庄客被箭矢擦伤,其余人都完好无损,略舒了口气。便叫众人打扫战场,换了各自手中兵器,并取走辽兵弓箭。
待石秀救回那女子后,柴进见跟她一道的中年男子依旧昏迷,本着救人救到底的想法,便叫庄客背着那男子,一行人迅速向密林深处撤去。
众人一边行走,一边清理痕迹,防止辽兵追赶过来。
柴进与马灵商议道:“此役虽是痛快,但涿州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如今只能绕远返回大宋了,兄弟久居幽云,可有回程计划?”
马灵沉吟片刻,答道:“一路向东,顺沽河而下,可直接返回沧州,这条路是最近最快的,但都在幽州、涿州的势力范围内,遇见辽兵的机率也很大;一路向西,穿过白沟河到易州,在向东也可到沧州,这条路最安全,但有些绕远多了十余日的路程。”
柴进略思索了一番,他此次离家已十数日,若再耽搁些日程,家中恐生变故,遂选了最近的方案。
众人行至数十里外,忽然刮来一阵怪风,眼见乌云蔽日,大雨将至,柴进等人赶紧寻得一处山洞,简单清扫一番,做为今夜安顿之所。
还未歇息片刻,外面便雷声阵阵,风雨交加。这雨来的甚是及时,既清理了他们一路痕迹,也阻碍了辽兵鹰犬的追踪。
这几日大都事发突然,柴进感到心神俱疲,如今暂无近忧,刚想闭目歇息,便闻一股香风袭来,睁眼瞧去,只见石秀旁立着的那女子,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不过双十年华,便已有绝色之姿,难怪那辽兵片刻都按耐不住。
那女子弯腰作揖,声若夜莺:“奴家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柴进安然受了此礼,本不愿与其多纠缠,但见石秀神色不安,春心荡漾,遂调笑道:“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我,是你身旁这一位少年英豪。”
石秀赧然的摸了摸鼻子,说到:“哥哥怎生调笑起我来?”
一旁看戏的众好汉皆大笑着起哄。
柴进见那女子也低眉顺目,含羞带怯,还不时偷撇一眼石秀,哪还不知眼前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并立一起,男才女貌,颇为登对。柴进不介意推波助澜一番,成其好事。
另一边皇甫端幽幽醒来,见身处山洞,周围的壮汉皆携枪跨刀、凶神恶煞,自以为刚脱虎口,又遇狼窝,暗叫“命苦”。想他本是幽州城一兽医,见大辽国势江河日下,北方愈来愈不太平,昨夜又出现指挥使遇刺身亡的泼天大事,皇甫端遂收拾家当,带着女儿皇甫梦想去投奔东昌府的故交,谁料遇上这当子事,真是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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