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谄笑道:“这不是怕丢老爷脸,仔细下了番苦功。”
周兴见他蹬鼻子上脸,笑骂道:“行了,夸你两句还喘上了,既有了主意,还不去办,等着老爷我亲自去呢?”
李义也不恼,弯腰行了一礼,出得门去,准备操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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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山东郓城石碣村,有阮氏三兄弟,三人义胆包身,功夫出众,平日里只打鱼为生,亦在水泊里做私商勾当。这一日阮小五和阮小七在赌坊输得没了分文,又觉腹中空空,便作伴去二哥家讨些吃食。行至村头,却见往日里的闲汉都背着行囊朝水泊赶去。拉住一人问清缘由后,才知是梁山在招收船工,懂水性的都可以去,每月竟有二两银子,阮小五、阮小七闻言都颇为意动。
两人闷声各怀心思的来到阮小二家,见二哥和嫂子正在收拾渔网,便进屋寻老娘说话。
阮小二见自家兄弟,满面晦气,哪还不知他们又输光了银钱,便吩咐婆娘取鱼货做些饭食,屋内果然传来老娘的叫骂声,这场景隔个三五日就得来一出,阮小二早已见怪不怪。
待老娘骂累躺下歇息后,阮小二叫来小五、小七,说道:“你二人输钱就输钱,还非得回来找顿骂,哪天把老娘气病了,看你们怎生挽回。”
阮小七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这是给老娘找点事做,你看刚才骂我们那嗓门,可见咱娘身体硬朗着呢,哪天骂不动了,才是出大事了。”
阮小二闻言笑骂道:“就你小子歪理多。”又见阮小五一直默不作声,问道:“五郎,今日输的很多吗,怎这般垂头丧气?”
阮小五也没接话,神情郑重地对兄弟二人说道:“我想去梁山试试。”
阮小二见状,好奇地问道:“梁山!去梁山做甚?”
阮小七便把路上见闻说与阮小二听,阮小二心里有些复杂,拍了拍阮小五肩膀,说道:“想去就去,家里有我和七郎呢。”
阮小七却颇为愤慨的说道:“咱们兄弟三人在一起,不求富贵不做官,好吃好喝胜过神仙,五哥何必非要去受别人闲气。”
阮小五反问道:“七郎这话怎么说的,人都没见着,怎生受闲气了?”
阮小七笑着答道:“想那梁山也没什识人的本事,那些泼皮腌臜破落户值什二两银子,咱们兄弟三人如此本事,他们却不遣人来请,你上山后受蠢货使唤,不是受闲气吗?”
话毕,三人都有些沉默。过了半晌,阮小五仿佛下定了决心,对阮小二、阮小七说道:“二哥,七郎,我见那梁山没有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渔民,应是良善的,许是来此地日短,没听过咱兄弟的名声,才没使人来请,这次我是定要去一趟的,整天窝在村子里,我心里憋屈,我想出去走一走,闯一闯。”说完便起身离去,准备回住处收拾行李。
阮小七见状,便要跟去。
阮小二连忙拦住,道:“你去做甚,五郎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阮小七推开阮小二胳膊,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五哥性子,才要跟着他一起去,我们两人也好有个照应,老娘就交给你了。”
阮小二神色复杂地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似怅然,似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