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未明执事者,都于柴进书房前听调。
屋内,杜壆正向柴进、李助二人事无巨细的汇报这段时日各方面之进展:“如今曾头市庄户四千六百五十七户,金银财赋价值三万余贯,粮粟近二十万石,马一千六百零八匹,其中战马将破八百匹。”
柴进闻言暗自点头,这些与石秀给他的数字基本吻合,看来曾弄还算老实,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关心的,冲杜壆问道:“马步战兵各几何,可堪一战?”
杜壆虽面露为难,但依然如实答道:“马步军各满五百,因训练时短,还未有一战之力。”
见柴进沉吟不发,杜壆抱拳屈身道:“小弟有负哥哥厚望。”
柴进连忙扶住杜壆,笑着说道:“兄弟尽职尽责,事必躬亲我是知道的,方才我犹豫之处,是想问那曾弄可有为难于你?”
杜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柴进哪还不知这这厮又该敲打一番了。
李助见柴进面露愤然,在旁劝道:“哥哥不必再为此小事介怀,我等已将曾家五子分开,曾弄从北地带回的亲随也全部打散编入马步两军,日后他们一家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了。”
柴进点了点头,对李助之意了然于胸,便冲杜壆说道:“那便从府库中取出一盒人参送与那曾弄,希望他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李助闻言,又补了一句:“哥哥英明,若是附上曾涂、曾密、曾升三人的家书,更为妥当。”
杜壆望了望柴进、李助二人面上莫名其妙的笑意,顿觉体内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并不由自主的对曾弄起了同情之心。
李助对杜壆的性格是颇为了解的,不急不缓的提醒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军中之事我和哥哥不会多问,是因为相信兄弟本事,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兄弟还是要常怀警惕之心的。”
杜壆面色郑重地应诺道:“小弟心中有数。”
此间事了,杜壆便带着酆泰、卫鹤、李懹、袁朗、马勥、马劲、曾索、曾魁八人赶回曾头市。
紧接着,李俊、闻人世崇、阮小七三人前来求见。
三人以阮小七为首,各自行完礼后,阮小七率先开口问道:“哥哥怎知我兄弟名号?”
柴进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笑着说道:“我虽未见过你们阮氏三雄,却也在江湖上常常听闻你们的名望。”
阮小七闻言,挠了挠头,略微不好意思的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我们兄弟小打小闹,也就在济州府有人知道我们。”
李助在旁捧场道:“天下英雄,想必哥哥早已心中有数,不然如何聚得这般多的豪杰之士。”
柴进越发觉得有李助这么个军师,是件妙事。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几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后,气氛也逐渐熟络起来,遂言归正传。
李俊虽然胸有城府,但事关自己几人未来前程,也有些坐不住了,略组织了下言语,率先冲柴进问道:“哥哥将我等安排在水泊梁山,这贩卖私盐之事是要暂缓吗?”
柴进、李助二人闻言,相视一笑,柴进不答反问:“兄弟难道不好奇这私盐的买家是谁?”
阮小七得闻此话,忍不住将心中近半年的疑惑道出:“哥哥为何要与那番邦异族做买卖,实在他娘的有些脱裤子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