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连呼受教,不复多言。待议事厅只剩许贯忠、萧家穗二人时,萧家穗好意向许贯忠提醒道:“许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许贯忠自然知道萧家穗所言何意,只是他天性如此,强求不得,便对萧家穗道:“萧兄勿劝,此人若得重用,便是许某退隐之时。”
萧家穗劝而无果,不复再劝,毕竟智者不争,只是日后需要将此事如实说与柴进,以免使大才流落民间。
且说,自从王伦去了一趟济州后,就迷恋上了出公差,因此主动揽下了接李逵母亲和武松兄长之事。
沧州到清河县和沂水县距离差不多,王伦便想着先接了武大郎再雇辆马车去接李逵母亲。
怎料出师未捷,在清河县扑了个空,几番打听后,才在阳谷县寻到武大郎。初见武大郎时,即便被提前告知过此人长相,王伦依然难以相信眼前身高不足五尺面目丑陋之人竟与铮铮铁汉武松是一母同胞。
此时武大郎已和潘金莲结为夫妇,因在清河县备受欺辱,才转到阳谷县讨生活。
接人前,王伦也打探了不少武大郎的消息,因此也不废话,直言相告武松得了贵人赏识,特命他来接嫡亲兄长前去享福,又拿出武松亲笔信件及三十两银子才打消了武大郎的顾虑。当晚便带着潘金莲坐上王伦雇的马车偷偷出了城。
沿途潘金莲旁敲侧击武大郎兄弟的近况,王伦、杜迁、宋万皆知晓武松在柴进心中的地位,因此对武大郎夫妇很是尊敬,几乎有求必应。足不出户的潘金莲也得到了许久未有的尊重,连看武大郎的目光都柔和起来。
顺利抵达沂水县后,原本以为可顺利接上李逵母亲,岂料李逵的哥哥李达听闻自家兄弟只记得老娘,却忽视了他这个整天替李逵擦屁股的兄长,便死活不同意王伦一行带走母亲。
眼看强求不得,王伦便想软言相劝,且给了李达二十两银子想要稳住他。
有道是财不外露,李达拿了银钱后,见王伦一行包袱鼓鼓囊囊,猜测肯定财货不匪,便起了谋财害命之心。当即假意逢迎,将王伦等人稳在家中,李达言称外出买酒菜招待完再送他们走。王伦一行因赶路也是饥肠辘辘,欢喜的同意下来。
当李达赶往本村财主曹太公家叫人抓捕王伦一行时,恰巧路过朱富酒店门口被其一把喊住。
这外乡人多久不见一个,突然来了一群还直奔穷的快揭不开锅的李达家中本就是可疑之事。朱富好奇向李达打听:“家中来客人了?”
因为时长受朱富接济,李达不好不应,佯道:“什么客人?一群讨债的鬼。”
话毕,便怒冲冲的跑了。朱富瞅了眼李达去的方向,又深知其为人。便锁了酒店,径自去李达家中探个究竟。
待与王伦一行互通姓名,友好见礼之后,又探出了他们的来意,朱富喜道:“未曾想道李逵兄弟竟有如此运道,得了柴大官人的赏识。”
随即朱富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冲王伦问道:“敢问李达兴冲冲出门所为何事?”
王伦直言答道:“说是置办酒菜招待我等。”
朱富闻言,脸色急变,猛拍大腿道:“坏了,我就是开酒店的,刚与他打过照面,李达定是去寻人拿你们了。”
见王伦似信非信,朱富也顾不得许多,主动背起李逵老娘,招呼王伦一行赶紧离开此处。由于马车显眼,便弃于门口,朱富带着他们先寻了出破落庄户落脚。
果然未过多时,李达住所方位便传来嘈杂的人声。王伦这才不疑有误,只是感叹世道险恶。武大郎和潘金莲更是吓得面如白纸,若非朱富一直夸赞柴进为人,都恨不得立马返回阳谷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