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范看着眼前这小小屯长,年纪也不过十九二十岁,长得倒也英俊,却让他觉得颇有一股凛然英气,不像是未及弱冠的模样,着实猜不到如此人物为何只是南军一小小屯长。至于孙原,恐怕早就料及了自己不会前往颍川参加“月旦评”,早已安排自己和华歆两人先行前往魏郡就任。
自雒阳到圉乡自有驰道,一路上脚程倒是快,一行人随即在驿站换了水舟,沿伊水北上。
伊水为大河支流,南北舟车汇聚于圉乡渡口,为保安全张鼎选了一艘大舰,连一个船夫水手也不要,一百缇骑尽数上船,乘风而去。
大舰之上,张鼎手按剑柄,迎风而立,身侧张范、华歆亦在身侧。
“公先先生以为如何?”
张鼎看着大舰之后的滚滚河水,笑问张范。
“金蝉脱壳,妙不可言。”张范钦佩之极,拱手而拜。
“尚未到放心之时。”华歆遥指河面,两人随他指向看去,却见滔滔水面,远处十余只小船正上下漂泊,却都与大舰一个方向。
“子鱼先生放心,皆在意料中。”张鼎傲然一笑,“张某已布渔网,愿与二位共享‘佳肴’。”
两人互视一眼,只觉张鼎深不可测,绝非等闲南军屯长。
“快看,近了。”
不远处的小船闪现出许多人影,张鼎冷笑一声,手已按剑柄。
等待这些杀手的,是南军骁骑的强弓劲弩。
“放!”
张鼎一声令下,密集的箭阵轰然射出,遮天蔽日一般扑向小船。
大河之上,波涛汹涌,小船没有遮挡,第一波箭雨便令刺客损失了数十人。
第一排小船的损失并没有影响刺客的前进,即使是在逆流而上的境地下依然行动不乱。同时大河夹道两边也涌出了大量的小船,呈夹击式扑向大船。
张范一眼望去,不由惊讶:“太平道竟然能布下如此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