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师爷眼神精明,暗忖:既然旺财只来这间屋,说明凶器就在这里,这里甚至可能是案发现场。
他想象当时的场景:王银精尽人亡之后,小妾肯定受惊吓,仆人把这事禀报给王夫人,王夫人把小妾带到王母面前,述说此事。王母瘫痪在床,行动不便,但死的是她亲儿子,她肯定既悲痛,又激动。小妾很可能就是在这间屋里被打死的,脑袋被类似于锤子的东西砸个破洞,肯定流很多血。
血不容易被清洗,残留的可能很大。
石师爷打量王母,发现王母与王夫人截然不同。
王夫人被带去官府后,明显惊慌害怕。
而王母却眼神坚定,脸色阴沉,冷冷的,有一股子狠劲。她虽然双腿瘫痪,脑子却比平常人更冷静。
忽然,一阵阴风从门口吹进来,吹动王母身边的床幔,甚至把灵堂没烧干净的冥币吹了进来,如同鬼魂的造访。
那两个孩子搂在一起,瑟瑟发抖,就连小丫鬟也打个哆嗦。
石师爷有点不寒而栗,眼神意味深长,问:“老夫人,家里死两个人,你为何不害怕?”
王母盯着石师爷,不答,反问:“我为何要害怕?”
石师爷皱眉头,感觉棘手。按照他做师爷的多年经验,这种嫌犯审问起来最难,甚至打死也不会招认,这种嫌犯根本不怕死,而且脑子太冷静,能识破诱供。
石师爷叹气,道:“老夫人,请你们配合一下,先离开屋子。”
小丫鬟一个人搀扶瘫痪的王母,很费劲,咬着牙,冷汗直流。
石师爷让官差帮忙,把王母背到门外的躺椅上。
那两个小孩害怕旺财,尽量躲着走,石师爷细心,护送他们出去,然后示意肖白:“可以开始找了。”
旺财冲向大床,“汪汪”几声,身手敏捷,跳到床上,嗅一嗅,用前爪扒拉那个玉枕。
肖白走过去,拿起玉枕,感觉沉手,嘀咕:“凶器是这个?确实又重又硬。”
旺财又“汪汪”几声,跳到地上,低头去嗅地上的青砖缝隙。
肖白下蹲,也低下头,仔细看,然后拔出匕首,去撬青砖。
他暗忖:当时,地上如果有很多血,青砖上面的血或许被擦洗干净了,但砖与砖之间的缝隙肯定被遗漏。证据可能就藏在缝隙里。
一人一狗正在努力。
门外,王母正凝视他们,冷冷地盯着,脸色如同乌云密布,响亮地问:“官差这是干什么?”
“我家死两个人,都是我自家的家务事,你们带狗来多管闲事,做什么?”
她的话语里暗含当家主母的威严。
石师爷注视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忖:王家的当家主母是这个瘫痪的老夫人。王夫人作为儿媳妇,只生下一个女儿,在家中的地位恐怕不高。王夫人敢打死小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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