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梁在张源允许下和他搬到了一起睡。
白云柳没有什么表示,她表情平静而寡淡地和众人告别,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最近也没有闲着,一刻不停地制作着药膏,她的确骗了何芷——引蛇粉这样的好东西,她怎么可能随意丢弃?
她轻轻地哼起了歌,在她身后,整个房间的浮雕都在扭曲地游动变换,就好像整个房间都是一个活动的胃囊,将白云柳死死包围在其中。
但是没有一条蛇敢有异动——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遏制了本能,焦急地盯着鲜嫩的猎物,却无从下口。
……
“你的房间和我不太一样。”宁梁漫不经心地在张源屋子里踱步,细致地欣赏着他房间独特的光滑墙面。
“我不太懂这些……艺术品。”张源吃痛地呲牙,被他亲手割出的刀伤有些深,他不敢让别人发现他的伤口,因此只能强忍着不治疗
“活该。”宁梁冷冷地嗤笑一声。
张源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躺在床上出神。
“她怎么还没有出现……我快等不到她了。”张源有些疲惫地絮叨。
“你能等到一个死人,那就真有鬼了。”宁梁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伤人,慢慢地弯下腰。
“我想让她亲自报仇的……如果再等不到她……”张源失血过多,困倦地半眯起了眼睛,“如果明天还等不到她,我就自己给她报仇吧……”
宁梁时刻会在自己的小腿内侧绑一把匕首,这是他的习惯。现在,他不动声色的抽出了那把刀,脚步轻盈地走向张源。
男人已经闭上眼睛了,但宁梁知道他没有睡着。
伤口的疼痛让他此刻坐卧难安,即使闭着眼,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真是个可怜虫。宁梁轻轻地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举起了匕首。
噗嗤,那是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
“我忍你很久了。”张纯良面无表情,对着被裹成粽子一样的男孩发出最后的通告。
男孩涕泪横流,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嘴被一个隔夜的馊包子堵得死死的。
今天白日平安无事,张纯良以为自己能够安稳度过副本的第五天。
没曾想——打开浴室门后,一个被吊在浴室顶上的肥硕身体直挺挺地给了他一脚。
男孩身上不断溢出猩红的血液,淋漓地洒满了整个浴室,他翻着白眼,面色青紫,长长的舌头耷拉在三层下巴上,不断流出口水。
看见张纯良终于出现,他如愿以偿地狞笑起来,邪气丑陋的小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芒。
——直到张纯良身后幽幽地探出一个目光猩红的蛇头。
他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此时的闫宝面色红得骇人,身体剧烈扭成了麻花。因为被包子堵住了嘴,他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被张纯良提起来,一把扔在硬床板上,屁股朝上。
“来,给他点教训。”一向好脾气的男人,轻飘飘地吐出了恶魔的低语。
于是下一秒,一条粗壮的尾巴就重重地甩在他屁股上。
“!”闫宝的小眼睛第一次瞪得那样大,他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裂开了花。
这痛苦——甚至比他吃了妈妈做的肉还难受。
他小声呜咽求饶,却被那个狠心的大人无视,硬生生地挨了大蛇十尾巴 。
然后还要被监督着打扫干净整个浴室。
“你要是不张嘴喊妈妈,我就把包子扔掉,懂吗?”张纯良逼近闫宝的大肥脸,轻声威胁道。
闫宝涨红了脸,间距宽大的眼睛几乎对不了焦点,他半晌屈辱地点了一下头。
张纯良把包子抽了出来,如临大敌地看向闫宝——他才不相信这个品行恶劣的小孩会听话。
但是,闫宝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他看着盘在张纯良身边,阴冷邪恶又超级威风的漂亮怪物,下巴上的三层肥肉又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他嗫嚅着嘴巴,最后抬起丑陋的脸庞,流下两行泪来。
他说:“救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