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舔到了那个信封,顿时狂喜,抖着爪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87,600元。
有零有整,还有很多皱巴巴的毛票。
这是张纯良自己这段时间赚的工资,外加和吴梅借了点儿钱。
“噗叽——”怪物委屈又丑陋地哭了起来。
在这个城市阴暗的角落里,悄悄地滋生出了一种可怕的病菌,它会污染每一个充满执念的人类,把他们变成另一个样子——冲动、暴力、丑陋、邪恶、易怒,被变成异种的怪物们,会不择手段地完成自己最深刻的执念。
而老实忠厚的房东,最大的执念就是这笔要了好多年的房租,所以即使是变成了怪物,他依然试图想从张纯良手里把这笔钱要回来。
那天晚上,它原本是想跑到张纯良的房间里翻找存折的。
它决定把这笔钱偷偷放回家里,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自杀,它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却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他兜里老旧的手机忽然开始嗡嗡震动。
女人泼辣的骂声从那头传来:“你个死遭瘟的臭蛤蟆,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鬼样吗?还敢到处乱跑!小心被人发现了打死!快给老娘滚回来吃饭!”
蛤蟆人刚止住的哭声又忍不住响了起来。
……
“这位是谁,我的后妈吗?”李沐风皮笑肉不笑道。
吴梅换了一身打扮,穿着驼色的长风衣,领口高高地竖起,此时笑得非常温柔。
张纯良威胁地看着他,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爬到他肩膀上的小章鱼就抡圆了小触爪,啪地扇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下扇得不轻,李沐风蹲在地上抱着头,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用了障眼法,给咱们找了三个合理身份,为了不引起乘客的怀疑,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吴梅轻轻勾了勾发丝,笑得有些羞涩。
“别这样——你快勒死我了。”张纯良耐心地哄自己肩膀上崩溃的小章鱼,“我们只是在玩过家家。”
李沐风终于缓过神来,他站起身来,也不知道在对谁幸灾乐祸。
“哈!”
张纯良没忍住,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几人边闹边走,不敢多耽误,匆匆忙忙地检票上了火车。
“这火车真热闹。”李沐风支着手,听着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的喧闹,望向窗外的风景。
伴随着有节奏的颠簸感,火车开动了——
“对了,爸爸,咱们这是去哪儿?”李沐风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张纯良帮一位年迈的老妇把布包送上行李架,闻言坐到了李沐风身边,掏出火车票给他看。
终点站——死死死死死死死
李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