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机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口袋沉甸甸的,拉开一看,里面全是巧克力和饼干——小章鱼很聪明,专捡一些饱腹还能装得多的东西放进来。
他笑了笑,拆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又递了一块给小章鱼。
忽然,他的后背感到一阵莽撞的顶撞,还带着一种圆润湿滑的触感。
“不要乱动,安静点吃糖。”张纯良还在发愁,该怎么和列车员解释自己的行为,于是轻轻呵止小章鱼调皮的行径。
小章鱼茫然地抬起脑袋,它正抬着几只触爪往小嘴里塞巧克力,剩下的触爪乖乖地趴在张纯良肩膀上,并没有乱动。
张纯良顿在了原地,他反应过来,小章鱼的触爪这么小,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触感。
身后的顶撞感又重了一些,似乎在催促张纯良回头。
他身体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向身后一扭头——昏暗的车厢里,整面墙壁上都布满了奇怪的条状粘液,这昭示着在刚才,有麻烦的家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可它现在在哪里?
张纯良茫然片刻,忽然一顿。
他明白了过来,刚才的触感只是为了声东击西,真正的危险原本就在他面前!
瞬间,他汗毛直竖,当即就向车厢接口冲过去。
然而已经迟了,一道迅疾的风声从售货机的方向传来,张纯良猝不及防,被粗壮的触手裹满了全身——他刚才拆卸了半天的售货机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洞,无数张牙舞爪的红紫色触手从里面探出来,恶狠狠地把他拖拽了进去。
……
“是的……就是这里,那个疯子……那个疯子惊动了‘它’,我没有敢开门……”
列车员找来了自己的上级,声音颤抖地汇报着情况。
副列车长是个中年男性,他眉心有深深的沟壑,表情严肃,眼神阴沉。
他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列车员便帮他打开了门。
——车厢里面一片狼藉,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粘液,售货机的玻璃门依然完整无损,里面的货品却不翼而飞。
“找——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副列车长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