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里的题目非常陌生,这大概是这个游戏位面特有的理论知识,对于张纯良来说,简直是天书。
他沉默片刻,打开笔盖,开始在选择题上乱选一通——一道题也不空下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奋笔疾书了半天,将整张卷子填得密密麻麻,看上去颇为壮观,考试态度格外端正。
监考老师正在考场里巡视,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他的答卷。
“……”
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凝视了张纯良片刻,然后气笑了。
等监考老师气冲冲地离开后,张纯良的椅子忽然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拿过来,给我看看。”后桌的人没有刻意压低声,理所当然地指使道。
顿时,整个考场火热答题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间。
那人的声音很大,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可是台上的监考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张纯良没有动作,身后的人不耐烦起来,他又是重重一踹——张纯良的凳子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他整个人重心不稳,伏在了桌子上。
考生们身体一抖,却没有人敢扭过头来。
张纯良平静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他扭过身,定定地看着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青年,他眼角带着一道新鲜的疤,一双三角眼格外凶狠,头发剃得铁青,从下颌到领口里露出了一片凶狠斑斓的纹身。
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张纯良,爆着青筋的胳膊在空白的卷纸上点了点,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对张纯良出手。
张纯良并没有和他发生争执,他将卷子拍在青年的桌子上,扭过了头。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考试铃声响起,身后的青年冲着张纯良的头砸了一团废纸,然后大模大样地扬长而去。
张纯良展开那团废纸,上面赫然写着自己奋笔疾书了一个小时的答案。
“喂,你这卷子可不能交了,已经作废了,过不了机器的。”收卷的同学皱着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自认为小声地嘟囔道,“连自己的卷子都看不好,活该考零分。”
张纯良没有说话,他抚平了自己的卷子,工工整整地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接下来的考试如出一辙,题目他看不懂,但是却填的满满当当,字迹也格外工整。
身后那个不好惹的青年故技重施,把他的每一科卷子都拿过来抄了一遍,然后揉成一团砸在他身上。
——这是对张纯良半天不肯把卷子给他的惩罚。
等所有考试完毕,已经是晚上七点。
学生们说说笑笑地挽着手去食堂吃饭。
“良哥——”魏可奕在不远处叫他的名字。
张纯良扭过头来,魏可奕晃悠着小卷毛喜气洋洋地朝他过来:“考得怎么样?”
张纯良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我们那个考场有一个学神呢,听他们说成绩特别好,那份卷子我一个字也看不懂,所以想办法偷偷抄了他的卷子。”魏可奕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向前走,“我问了这儿的学生,他们说咱们会按照这次考试成绩划分班级,分数越高,去的班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