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即使他早就接受了,可是在看到那张脸时,他的心还是会感觉到刺痛。
终于看到了他的样子,好像也只比自己想象的好了一点,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多好。
而那个在他心中神圣不可冒犯的陛下。
竟然躲在他的身后。
他又何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不是那样的杀戮,暴躁,就像他们第一次出宫时,高小粟幻化的样子,不,比那时候更好,比那时候更像一个人,一个他可以触及到的人。
她终究还是来找这个人了。
苏簪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他以为她死了,伤心得夜不能寐,然而她,竟是在这个人身边吗?
就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都能准确的认出这个熟悉的人,这个熟悉的感觉,他那一瞬间有多高兴多兴奋,在看到樊竹这张脸时就有多痛苦,就有多恨。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占据着她的心……
眼瞧着被人给认出,高小粟也不隐藏了,戴着这个方巾始终不舒服,她一把给扯下了。
然后苏簪就看见一个清秀冷冽的女孩站在了他的身前,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少了些杀气,多了一丝柔和,但那依旧是陛下。
苏簪看着看着,眼中泛起了泪花。
高小粟刚要说出威胁的话语,被他这个模样生生给堵住了。
苏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快速调整了情绪,道:“陛…你是不是欠我一个答案?”
高小粟满脸的问号。
樊竹却是一脸的警惕。
然后苏簪那张脸看向了樊竹,道:“可否让我单独同她说说?”
他想让樊竹离开,本就火起的樊竹,听到他这样说,火更甚了,正要发作,便听得高小粟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什么他不能听的?”
此时说出这句话的高小粟,如果知道苏簪之后会说些什么,她定然不会这样说了。
听见这话,樊竹感觉到心中莫名的暖暖的,随即放松了些。
苏簪却是自嘲地笑着,是啊,如果不是他,自己又如何入得了她的眼…
“我想知道,那天是为什么?”
苏簪接着说道。
“什么为什么?”
高小粟真的一头雾水,他以为这个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会是好奇,会是是要问她为什么还活着,或者告诉所有人她在这儿,很多种坏的想法在高小粟的脑中一闪而过,她唯独没想到,他们也算是久别重逢,苏簪面对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她不知道,就是这个答案,困扰了苏簪这么些年。
苏簪双眼满怀期望地道:“为什么接受了我?又要将我赶走?”
高小粟的大脑快速地转着,她在思索,然而她的记忆告诉她,他们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樊竹瞬间瞳孔地震。
高小粟满不在乎地回:“接受你?我何曾接受过你?”
连樊竹自己也没察觉到,高小粟说完,他松了一口气。
“陛下连这也忘了……”
以往的记忆涌入心头,苏簪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就像以往面对高小粟那样,将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