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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打算把灰狗子肉切得细细的,切成丝儿的葫芦条和它一起爆炒,这样口感又好,葫芦条本身的清香,还沾上肉味,最是下饭。
赵江听了连忙点头,“那成。”
灰狗子肉不算太多,这样安排正合适。
“你爸今晚估计又得多喝几杯。”王桂笑着说。
“那我也陪陪爸。”赵江笑,“喝多了炕上一躺就完事儿,明天他还得上班,我爸心里有量。”
王桂不反对赵山喝酒,知道他上班一天辛苦,只要别喝大耽误正事儿,和儿子喝那就更没意见了。
赵江心想,就是要这效果,得让他爸喝的到到位儿的,这样才方便自己晚上计划的实施。
赵江使眼偷偷看了下屋里面的墙上,那儿挂着赵山的16号挂管枪,旁的挎兜里装的是子弹。
等赵山喝多了睡着,自己偷摸地拿了,第二天他迷糊地起来上班,也注意不到。
而他妈王桂平时不会刻意关注。
不然赵江也不会让王桂再安排灰狗子一种做法,菜色丰富些,不多个下酒菜吗。
吃着饭聊聊天,赵江突然想起昨晚的话题,好奇地问,“昨晚爸说的那个猪神,他没寻思照量照量啊?”
要说没有,赵江肯定是不信的。
他爸赵山和向志明向叔打猎的瘾,甭管咋样,高低得去磕几下。
昨晚赵山只说了陈大民上山打猪神的事儿。
赵江寻思着,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而且估计不是啥光辉战绩!
但昨晚饭桌上,赵山在,赵江没问出口。
一听儿子问这话,王桂撇了撇嘴:“他哪儿没去打呀。人儿不仅去了,他还在山上住了一晚呢,跟人家窝棚里挤着,第二天晚才回。”
“咋回事儿啊?”赵江一听,连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
“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打围的事我不懂。但你爸他们上山拿了炸子儿。第二天倒是往家拖了头泡卵子回来,但瞅你爸和你向叔都垂头丧脸的,问咋回事儿也不说。”
“就是没打着呗。”赵江说,“除了我爸和向叔,还有哪些人啊。”
“屯里的凌定厚也去了,还有隔壁福江屯一姓黄的爷们儿,总共四个人,带出去得差不多十条狗。”
带这么多狗,还使了炸子,这都没打下来。
赵江琢磨着,他爸可能是想把外围的猪群给惊走,再用狗围找机会打猪神。
可山牲口的行为,跑起来哪有个准。
狗也不会只逮着猪神干。
赵山和向志明没成还被其他野猪给撵了。
丢面子掉份的事儿,哪会说呢。
赵江笑了笑,“妈我吃好了。先回屋睡一会儿。”
“好。”
躺在炕上的时候,赵江都在想,要是自己有机会碰着,该怎么打这猪神。
也不知道它猪生有没有走到尽头,怪让赵江惦记的。
想着他摇摇头,现在琢磨这些也没用啊。
自己得赶紧整条狗,还得是能用现成的。
狗崽子从现在养肯定是来不及了,再不弄点阵仗,赵江真要被他爸捆上山当套户了。
胡思乱想的,赵江也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早,年轻慵懒惯了的身子还没习惯这个作息,这一觉睡得倒踏实。
等赵江醒来的时候不到五点,正好起来做灰狗子。
那两只灰狗子已经被他妈铲了油皮,毛皮在仓房里绷着阴干。这年头山里人做这些都顺手。
外屋地里,王桂正做饭。
“给儿子,你拿出去弄。”
烤灰狗子在外屋地里搞全是烟,人呛得不行,只能在院里。
这两只灰狗子都挺肥,用哪只来烤都成。
赵江用侵刀削削,使直溜的树枝把它穿过去,在院里拢了堆火。
慢工出细活,烤灰狗子就不能着急,要慢慢锁住肉的鲜和香。
外皮要金黄焦脆,但肉汁不能掉。
赵江用手不断翻转,尽量确保受热均匀。
渐渐的,灰狗子外皮开始泛光,那油在火舌的炙烤下滋滋作响。
真的肥呀,逼出来的油聚成小油滴,随着赵江手的动作轻轻滚动,汇到下面滴落。
灰狗子的外皮外泛油光,变得金黄焦脆,赵江用筷子戳了戳,里面的肉仍带汁,蛮有弹性。
他拿出小刷子,往上刷东北大酱,增点咸口,滋味更足,味儿没那么单。
赵江完全不着急,慢慢地烤,慢慢地刷。
因为想外皮更焦脆些,赵江又耐心地多烤了时间,整个的香味更加融合。
香气在整个院里飘。
他家现在没养狗,要是有狗,估计现在闹腾得不行不行的。
“差不多了。”赵江深深地嗅了嗅。
一股子肉香,能闻出榛子味儿。
赵江嗦了嗦沾油的手指,拿着烤好的灰狗子往外屋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