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极是。但,我们二人并未在武家的邀请之列。这不请自来,怕是会有些难堪。”
“这简单。你们都是生面孔,装扮成本王的护卫就行了。”
游申手又与窦婴对视了一番,片刻之后沉吟道,“既然殿下开口,我们自当奉陪。”
“那就有劳二位了。”
“殿下言重了。”
从金鑫屋里出来的唐争北径直去了他母亲唐彩荷处。
“怎么样了?”唐彩荷语气不急不燥,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殿下还是坚持要去。”唐争北的样子有些沮丧。在至亲面前,他也不需要再做坚强状。唐争北现在的精神压力之大只有他的母亲才能真正了解。
“你是担心他的安危,还是担心他会趁此出城机会一走了之。”唐彩荷把一杯温茶递到唐争北面前。
唐争北接过茶水,一口喝掉。“我也不知道应该担心什么,反正我就觉得自己心好像被吊在半空一样,飘来荡去的。”
唐彩荷听完微微一笑,“以后这样的情况只多不少。人啊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要适应在惴惴不安的情况下也能去完成事情。”
“但我现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你今天本来要做什么的?”
“每年都一样啊,武家寿宴之日我都会计划在城外练兵。”
“那就按计划去练兵啊。”
“可是?”
“没事的。再怎么样天也蹋不下来。”唐彩荷拨弄着自己手里的茶杯,“这么多天看下来,殿下他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真想走,凭我们的实力根本留不住他。他到现在没走,肯定还有他的事情要做。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是什么?”
“对唐家他是友善的。或者说,他有意在与我们结交。”
唐争北听完后回想了下金鑫之前跟唐家有关的所作所为,感觉确实好像如此。
唐彩荷接着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们唐家有此态度,或许是想结个善缘,又或者是为了日后有机会让我们臣服,又或者是某些我们想不到的原因。但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眼下唐票之事,他确实是帮了我们唐家一个很大的忙。如果以后他有什么需要我们相助的地方,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这孩儿明白。我们唐家历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现在天下这么乱,我们唐城怕也是再难以安于一隅。但这平静的日子我们能多一日就再多一日吧。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说完,唐彩荷微微一叹。
两人又默默喝了几杯茶。唐彩荷开口说,“时候不早了,练兵之事不可儿戏。”
“孩子知道。孩儿喝完这杯就走。”
“对了,殿下出发了吗?”
“我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殿下还准备找王大帅的两个亲信陪他一起去。”
“王大帅的亲信?”唐彩荷微微一失神。
“是啊。就是那个叫游申手的医者,还有一个他的同伴叫窦婴。”
“哦。”唐彩荷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一阵清风徐来,窗前响起悦耳的风铃声。两人不由得向窗台看去,只见一片白色的薄纱在风中轻轻飘动。
“起风了。”唐彩荷面色凝重地说。
唐争北把身子探出窗外抬头看了下天,“看这天象,晚上可能会有大雨。”
“何止大雨啊。”唐彩荷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