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没有答应,你别生气。”杜兰德摸了摸鼻子,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叔叔路过咖啡店时,对正在里面弹钢琴的许兰姐一见钟情。
加上许兰姐又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英、俄语言也精通,还会做地道的法式小甜品,更让他叔叔这个丧妻一年的老鳏夫动心不已。
毕竟在沪上,法兰西女郎很少,有的多是像她表姐这样的风流寡妇,她们好不容易来到没有管束的地方,自是要重情享乐的。
就算她们想嫁,他叔叔也看不上,他叔叔喜欢温婉的东方美人。
为此他叔叔从过年到现在,一寻机会就热烈追求许小姐。
“阿渺,侬来了呀!”白玫瑰今日没有穿旗袍,一袭宝蓝色的洋装,依旧高贵神秘。
杜兰德冲白玫瑰撇了撇嘴,“rose,你快给大卫解释一下,我叔叔行为和我无关。”
白玫瑰给他一个媚眼,上前挽着卫渺朝湖边走去。
卫东却乘机小跑向许兰姐,“兰姐,侬要结婚?”
许兰姐察觉是卫渺他们的时候,脸上有些许慌乱,尤其是被阿渺瞧见这模样,她心虚低头,后悔不已。
如今看白小姐带着阿渺走开,她也松口气,蹲下捏卫东肉脸,“小豆丁少操心,要不要吃蛋糕?”
“要!”卫东早就闻到蛋糕香甜的味道,如今能吃,自然什么都抛到脑后。
许兰姐抬头,就看杜兰德指着在湖边的卫渺对泰勒迪先生讲些什么。
察觉她的目光,泰勒迪先生将手中红玫瑰插在自己西服口袋,打理整齐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几分,手握红酒杯,对她温和一笑。
许兰姐快速收回目光,牵着卫东去取蛋糕。
湖边的长椅上,白玫瑰扭头看看不出表情的小鬼头,“生气了?”
卫渺皱眉,“这种事情不该是当局出面,为何让侬两个女子周旋。”
白玫瑰轻笑,“当局连在沪上的驻军权都无,唯一的武装是警察厅,侬想想那些警察,能做什么?”
卫渺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自己又要刷新自己对她的看法。
“阿渺,阿拉每月给泰勒迪先生三十万份子钱,他保阿拉在青帮地位,给行便利,侬讲阿拉为何趟浑水?”
白玫瑰从身侧的手包里拿出香烟,夹在手中,想了想没有点燃,继续道:
“法国大兵的事情一直闹到现在,老百姓的游行从未停歇,事情已经惊动巴黎,但他们并不想管。”
卫渺前日还在报纸看新的报道,说是大兵们故技重施,又欺男霸女,被人揍进医院,巡捕房里都快住不下人了。
“泰勒迪先生是总领事,是法租界权力最大的人,只要他倾向解决,事情就能圆满平息,至少在明面上还国人一个公道。”
白玫瑰终于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眼神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卫渺不傻,这件事要做成了,白玫瑰在沪上的声望只怕瞬间反超青帮三大亨,对她来说百利无害。
想是看出她的心思,白玫瑰讲,“兰姐她是自愿的,泰勒迪先生他。。。”
“我自会去问兰姐。”卫渺打断她,起身微微颔首后抬脚远去。
白玫瑰侧身看小鬼头远去的背影,长叹口气,略微艳羡低喃,“有人护着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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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许兰姐这个故事的灵感,有人晓得源自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