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亮亮的,满脸都写着:你快夸我啊!
叶宛卿唇边扬起一抹笑:“世子很聪明,做事……很会随机应变。”
楚安澜被夸得飘飘然。
他问:“卿儿,今日闲来无事,可要去城中逛逛呀?听侍从们说,这几日临安湖中的螃蟹肥了。买了蟹票,每人可钓五只蟹。
若多钓了蟹,可按照市价买下带回家烹煮。
不如,我们今日去湖边钓蟹可好?
可惜,在八月十五之前,湖上都不能行画舫了,只能租小船,不然,我们就在画舫里钓鱼钓蟹,再在上面待一晚上……”
说着,他一脸期待地瞧着叶宛卿。
不知从哪儿溜达出来的小石榴,也坐在楚安澜脚边的地上,抬头瞧着叶宛卿。
一人一狐,眼巴巴地等着她。
叶宛卿弯腰捞起小石榴,摸了摸头,含笑对楚安澜道:“走吧,今日去钓蟹。”
楚安澜兴高采烈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说完,用力揉了两下小石榴的脑袋,快步流星地出门去。
叶宛卿抬头,只瞥见一片火红的衣角。
她望着撒满日光的院子,笑了笑,收回目光,轻抚着小石榴:“总是这般风风火火……”
不过,她喜欢。
楚安澜亲自去了趟厨房,吩咐厨子和侍女多带些吃的喝的,又命人火速寻来垂钓的器具,准备饵料……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
昨夜起,临安湖上的画舫便纷纷在府衙的管理之下泊到湖与江相接的河渠里。
今日,整个湖面只泊着载二人、四人、六人的小船。
还有不愿花银子租船的人,在鱼官处买了蟹票之后,就在湖岸边寻个地儿开钓。
一张蟹票二两银子,足够寻常百姓家花费许久了,因此,来钓蟹的人,大多都是携着多个女眷的公子哥们。
岸边和湖上,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墨言拎着银子去换了票,鱼官远远地朝楚安澜和叶宛卿行了个礼。
墨言拿着蟹票和租船的木牌过来:“世子,鱼官说,县令有交代,世子和世子妃来钓蟹不必买票。
钓了多的蟹,也不用补银子。”
楚安澜扬眉:“单本世子免费,还是湖上那些公子们也这样?”
墨言如实回答:“属下不知。”他补充了一句:“属下瞥了一眼,鱼官的钱箱里已经装着不少银子了呢。”
“这还差不多。”楚安澜道:“都钓蟹去,晚膳能吃到几个蟹,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了。酉时,在此处汇合。”
没了管束,侍从们欢喜地结伴离开。
墨言划来一艘船。
樱香和千禧一上船,就开始布置,先是支好桌椅,又撑起一把遮阳的油纸伞。
上船后,叶宛卿将小石榴放在甲板上。
墨言和随风,则在一旁准备饵料和渔具。
楚安澜扶着叶宛卿坐好:“卿儿,你晒不晒?热不热?这船也没多少遮拦,我叫人去弄点冰块来吧?
你这样晒着,会不会头晕啊?”
“我哪里有这么娇弱?”叶宛卿好笑:“适当晒一晒,对身体有益。
再者,湖风很凉,倒是水光有些晃眼。”
“那我替你挡着些。”楚安澜贴心地往她旁边一坐,拿起渔具:“待会儿若是嫌热,我们就早点回去。”
“好。”叶宛卿点头。
临安湖的蟹,都是地方渔司的官员在看管,每年开春回暖后往湖里投蟹苗,七月中旬,在鱼官的看管下才可钓蟹,且钓起的蟹起码都是养了两年之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