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舜章叛变”的事件中,有遗臭后世的小丑,当然有芳名不朽的英豪。如果没有钱壮飞当机立断,将情报传给伍豪,红党中央、JS省委、红党国际远东局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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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程昱文隔着时空遥望这段历史的时候,尚且能体会到几分紧张,如今切实置身于这个时代,只会感触更深。
尤其是,这件事,是他在申海曾想到,却毫无插手余地,只能冷眼旁观的。
今天叫侯凯出来,他一方面是趁机刺激一下戴春风,另一方面,为的就是这个事。虽然可能性非常非常微小,但他实在放不下心,生怕自己穿越造成了什么蝴蝶效应,在这件事上带来负面作用。
侯凯便是不提,他也会想办法旁敲侧击一番。没想到侯凯正在金陵亲历了这件事的经过,主动说出来,倒是省了他好大的工夫。
更令他颇感欣慰的是,侯凯的态度。再怎样,侯凯还是党调科的人,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把徐恩增的丑事说给他,看来之前的心锚是越扎越深了。好事,大好事啊!
程昱文暗喜,脸上却写满了茫然:“什么意思?”
“顾舜章被捕以后要来金陵招供,徐恩增的机要秘书失踪了。”他轻声念叨着,神情骤然间一僵,“你的意思是,这个钱什么飞,是红党的卧底?”
“不知道。”侯凯摇头,“反正顾舜章二十七号到金陵之后,申海的人根据他的口供去抓红党,全都扑空了。”
“这……”程昱文故意愣了几秒,忽地冷笑出来,连连摇头,“这可真是大事!终日打雁的让雁给啄了眼,堂堂的中央党调科科长,机要秘书,贴身的心腹,是红党?这特么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顾舜章这样的身份,他愿意投效,别说二陈,我舅舅那里肯定也知道。下面人立下这样的大功,结果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还留了一手的鸭屎。徐恩增捅下这么大的篓子,对上对下怎么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侯凯叹气,“钱庄飞失踪一事对外严格保密,抓捕行动失败是因为当日的行动人员中有人通红,我回来的时候,正大搞内部调查,关了好多人刑讯审问呢!”
“徐恩增是二陈的亲表兄弟,要是坐实了他身边有问题,二陈党内威信受损,在我舅舅心里更是大大减分,这是决计不可以的,也只好暂且苦一苦下面的兄弟了。”程昱文一声笑叹。
“现在知道,我在医院跟你说的那些话有道理了吧?”他明白了侯凯为什么一脸颓丧,越发心向自己这边了。
“多亏二公子的金玉良言,才令我不至于混混沌沌一错到底啊。”侯凯举杯敬酒致谢。
敬不敬业、抓不抓得到红党,有什么关系呢?
被泼了一身脏水,受内部审查,遭自己人严刑逼供的那些同僚,不够敬业吗?没抓住过红党吗?
徐恩增连自己机要秘书的底细都不清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对他的权力地位,又有几分影响?
世事多艰,小人物没点人脉关系,只是想要活着,不莫名其妙地背锅,都做不到。
相比起来,自己被发配杭城,因祸得福靠上了二公子,是何等地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