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戴春风吩咐手下人:“去查一查程家两位公子的情况,尤其是那位二公子。”
手下领命而去,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格外多嘱咐一句:“慢一点不要紧,一定要隐晦,知道吗?”
程家是杭城的坐地户,程先生威信甚重,那位二公子又身份敏感。程先生对自己本来就印象不佳,若是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只怕会更加反感。
戴春风向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反复思量着方才的一番交谈,无声喟叹。
自视过高,无拘是为人,还是做事,实在是大忌。
当年犹豫着没有早早投奔校长是如此,后来组建“十人团”是如此,日前插手顾舜章一事是如此,没有充分准备便贸然去见程先生,亦是如此……
连连受挫之后,他开始认真地反思这些年的错漏。
调查程家诸人的性情喜好,本该是登门拜访之前就做的。幸而,程先生那里并未真的把话说死,不留半点余地,还有补救的机会。
那位程二公子,校长的亲外甥……戴春风回想着前后两次照面的情景。
备受宠爱的小少爷,如所有权贵子弟一般无二的高傲,天真顽劣,好耍小聪明,没什么大城府。
想想小少爷闯进书房说话时,程先生又生气又无奈还硬是忍着没有发作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不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程先生竟有如此舐犊情深到近乎纵容的一面。在程二公子身上,必能打开缺口,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还得根据更详实的情报来思量。万一让程先生觉得自己利用程二公子的不知事,就是弄巧成拙了。
还有,党调科的人专门设宴赔罪,又是怎么一回事?党调科的人得罪过他,是个好消息。这件事要弄清楚,或许大有可为。
党调科的手伸得实在是太长了……
新新饭店,程昱文两人一顿饭吃得拖拖拉拉,只顾着聊闲篇了。
“阿嚏!”
忽然,他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引得侯凯一阵紧张。他自个儿倒是不在意,摆摆手笑道:“没什么事,也许是有人背后说我什么呢。”
“诶,我刚说到……”他想了一瞬,接上先前被突然打断的话题,“对了,说顾舜章,这家伙原本琢磨着奇货可居想,结果因为钱庄飞,红党都跑没影了一个没抓住,到手的富贵插上翅膀飞了,想想都呕得慌。”
“徐恩增现在巴不得把动静压得越小越好,对失去利用价值的顾舜章,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态度,搞不好……”
“这倒也不至于。”侯凯给他解释,“顾舜章毕竟是红党的大领导,养这么个闲人只当千金买马骨了。再者,他对红党的思想等等方面,了解还是很深的,也算有些用处的。富贵荣华没有,一碗饭是不缺的。”
“我听说红党的申海特科很厉害,他这个特科的负责人反水了,红党那边恨他恨得牙根儿痒痒,怕他捧上饭碗没几天,吃饭的家伙没了。”
“他还能吃几天饭不清楚,他的家眷是够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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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侯凯十分感慨:“红党跑逃跑的时候,他的家眷跟着失踪了,大概是被带走了,就剩下一个亲小舅子,当时应该是不在,知道情况后又带着个表小舅子,去金陵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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