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文微微垂眸,端详着廖雅泉的神情。惊讶中充满困惑,困惑中又夹杂一丝气恼,实在精彩。
“廖小姐这么看着我,是有些后悔了吗?”他忽地笑了,“女孩子口是心非虽然有可爱之处,万一遇上不解风情的人,抑或是如我这般,更喜欢诚实一点的姑娘,那可就要吃哑巴亏了。”
廖雅泉终于确认,这家伙就是有意的,可恶至极!
“是,我后悔了!”她干脆放下箱子,就地坐下,“我以为程公子看得起我,没想到你只是在故意捉弄我,拿我寻开心。”
“廖小姐,要讲道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令我生出与她玩笑的兴趣的。”
“那我还要感谢程公子吗?”廖雅泉仰头望着他。
“你若不愿领情,那我也只能说一句无可奈何了。”程昱文耸耸肩,“还得烦请廖小姐不要偷懒,继续履行未完成的工作职责。”
廖雅泉红了眼眶,憋气地站起来,重新提起箱子,赌气道:“走就走!”
程昱文微微点头,不再多说,径直转身,依旧走在前面。
又走了一段,廖雅泉看着程昱文的背影始终不带半点犹疑,终于忍不住,低声央求:“程公子,你还真的就不管我了?”
“我刚才说了,我喜欢诚实一点的姑娘,这就当你两次逞强要受的一点小惩罚吧。”程昱文头也没回,语中带笑。
什么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个毛头小子,哪儿来特么的这么大定力!廖雅泉出道这几年,就没见这么恶劣心眼坏透的男人!
一边咬牙切齿地暗自咒骂,一边用眼神肢解分割,等拖着箱子走到别墅近前,她已经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程昱文令她把箱子交给别墅外的守卫人员,才回身看她,面上露出几分怜惜:“太狼狈太可怜了!”
好歹是个受过训的间谍,体力这么差的吗?还是说,连出汗都能装得这么像?
“我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可以走了吗?”
廖雅泉一边问,一边转身顺着来路快步要走。程昱文抬手揪着衣领把人给薅住拽了回来。他不顾廖雅泉轻微的挣扎,令她与自己面对面,轻轻拨开她额间贴着的一缕碎发。
“就这么让你回去,坐实了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万一传出去,耽误了名门淑女与我相配,廖小姐拿什么补偿我?”
“不管怎样,廖小姐一番辛苦,总该留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廖雅泉余光偷瞥了旁边那座中国领袖的私人别墅,心中一喜。她只是个普通服务员,平常只能在山下,哪儿有机会接近甚至进入这种要紧之处?
总算没有白白辛苦还被气……
“不过,舅舅的私宅不好让外人进入,只能委屈廖小姐在外面稍作休憩了。”程昱文遗憾一叹。
廖雅泉喜了还不足一瞬,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看程昱文特地吩咐守卫人员给她搬了凳子送了水,她感觉脑袋里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颅骨都要被踹裂了……
程昱文看着她眼里的光霎时消失,连日来的劳心与郁结总算得到了些微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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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快乐寄托在敌人的烦恼之上,果然是修心养性的不二良方啊!
羞愤交加的廖雅泉下山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拉过被子一顿狠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