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悬浮着一本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书,书上说,他只有三天可活,这无疑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但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难道不离谱吗?
别人穿越,不是金手指加身,就是系统相助,李诺睁眼就看到了死亡倒计时。
死亡倒计时也就罢了,好歹给点攻略或者提醒吧,这三天,难道就让他乖乖等死?
李诺试着用意念翻开这本法典,看看里面有没有记载延长寿命的方法,但一点儿用都没有,无论他是用意念,还是用手,都无法翻开此书。
在李诺对着虚空张牙舞爪时,床边,那老者一边叹气,一边试探着提醒他:“这里是大夏长安,你姓李名诺,你爹是当朝大理寺卿,怎么样,少爷有没有想起什么……”
大夏长安?
李诺对于长安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他就是在长安出生且长大的,不过,他刚才跳楼的时候,这老头伸手一指,自己就定在了半空,这必然不是他所知道的夏朝,也不是他熟悉的长安。
话说,昨天晚上,那个想要杀他的女刺客应该也是这么被定住的。
想到那个小姑娘,李诺肩膀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没有前身的记忆,他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事情,才让那小姑娘如此恨他……
“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李诺摇了摇头,又问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那位姑娘为什么要杀我?”
就算三天后就要死了,他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老者摇头道:“昨天少爷受伤昏迷,府里上下乱成一团,老奴临时将她关在柴房,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她。”
李诺刚才听这老者说,他穿越过来的身份是大理寺卿之子,李诺是学法律的,精通法学史,他很清楚,古代的大理寺卿,地位相当于后世最高法院院长。
这老者自称“老奴”,这里大概率是一個类似于封建社会的地方。
在封建社会,大理寺卿的权力,可要远远大于后世的最高法院院长。
这是一个能够掌控普通百姓,甚至是高级官员生死的位置。
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家伙,该不会是什么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对那小姑娘做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事情吧?
不然别人能那么恨他?
可是,这关他一个新来的什么事?
眼前的那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但当李诺想起时,又会慢慢浮现。
李诺脑袋里乱糟糟的,心里忐忑不安,他忍着肩膀的疼,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去看看她。”
老者看着李诺,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少爷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搀扶着李诺来到那女刺客的关押之处。
李府,柴房。
少女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了一团白布,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清澈明亮的眸子,也早已变的黯淡无光,看上去凄惨无比。
“吱呀……”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少女缓缓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那道身影,目中再次涌现出刻骨的仇恨,不停挣扎着身体,但因为嘴里被白布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诺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了,这小姑娘是家里的丫鬟,上个月刚刚招进来,一直勤勤恳恳的工作,不知怎么的,昨天忽然潜入李诺房间行刺。
他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一幕少女被官二代糟蹋,忍辱负重潜入仇人府邸,明面悉心伺候,暗中伺机报仇的戏码……
而在这出戏里,李诺就是最大的反派。
李诺走到少女身前,小心的拿掉塞在她嘴里的白布,没等李诺开口询问,少女就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道:“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怨气满满的声音,要说她不是被这纨绔糟蹋了,李诺自己都不信。
可恨啊,他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洁身自好的人民法官,两世清白,毁于一旦……
李诺揉了揉眉心,问道:“姑娘,我和你有仇?”
少女咬牙道:“没有。”
李诺微微一愣,随后瞪大眼睛:“没有你杀我干嘛?”
少女满眼仇恨:“因为你爹害死了我父亲!”
“我爹害死你爹?”
“我爹是清官,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都是你爹构陷他的!”
李诺又气又无语。
亏他还自责内疚了那么久,原来他是被牵连的。
这小姑娘是对执法人员实施打击报复的罪犯亲属。
退一万步,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报仇,也应该找他那大理寺卿的父亲啊,找他干嘛?
这是打击报复,是谋杀。
搞了半天,她才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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