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没有人命死在蛮人手里,那这些事儿便与她们蛮人无关!
汉人不是讲究所谓的——明哲保身么
“少主,快看——”
就在这时,忙牙长指向那交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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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匹马从军师将军府中窜出,马上的骑士一身铠甲,试图突围求援,却早就被在外围埋伏的弓手瞧见,一起发箭,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倒在了百步远的地方。
“他们想求援,看来是出不去了。”
忙牙长感叹一声。
花鬘抿了抿唇,“这是我与那鬼婆商议过的,不能让他们出去,传言中那诸葛孔明其智若妖,多半他是能识破我们的算计,若真有人带消息出去,反倒是方便他部署了!”
听到这儿,忙牙长重重的点头。
的确,这突袭本就是佯攻,即便成都守卫空虚,攻入诸葛亮的府邸那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外围源源不断的兵马会来驰援。
花鬘要做的,就是切断这军师将军府与外围的联系,让外围的蜀军悉数聚拢过来。
如此…成都城是否空虚,一览无余——
…
…
“什么”
成都城郊,一间酒肆外,关索与杨仪本是守在外围,当他们得知,军师将军府遇袭时,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极其惊诧的表情。
就仿佛是在质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而下意识的,杨仪就迈步要往城中跑,要去支援诸葛亮。
还是关索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然后第一时间拉住了杨仪的胳膊,他的力气大,竟是直接将杨仪拉了过来。
“你干嘛”
“你就不好奇,他们是怎么从这酒肆中离开的么”
关索还能冷静的分析,可杨仪早已是迫不及待,他大声嘶吼,“比起他们是怎么离开的,我更担心的是孔明军师的周全——”
“孔明军师不会有事儿!”关索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这时,提前进入酒肆的卫士已是搜索一番后从酒肆离开,见到关索与杨仪连忙禀报道,“酒肆中有暗道——”
“果然…”关索小声嘀咕一句。
杨仪却宛若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大声呼喊:“现在伱知道他们有暗道,那又如何能救得了孔明军师么”
很明显,杨仪是真的着急了。
关索则是解释道:“突袭,火矢,并未强攻,这些信息足以证明敌人的人数并不多…何况,成都城就是再空虚,也还有三千人,军师将军府遇袭,要不了多久,四处城门的守军,城内的巡防军,郊外军营的军队都会去驰援…不少你这一个…”
说到这儿,杨仪似乎冷静了几许,关索的眉头却是凝了起来,“我最担心的是,这才是那蛮女的试探…从支援军师将军府的兵力中就能试探出成都的虚实…”
“啊——”
杨仪闻言一惊。
按理说,单论数值,他的智力是在关索之上的,但是智力高是一回事儿,关心则乱又是另一回事儿。
经过了一个复杂的脑回路,杨仪算是彻底回过味儿来。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关索抿了抿嘴唇,然后眼眸微眯,“唉”的一声叹出口气,然后这次换他积极,迈开步子就往城门方向跑去
“你这次又急什么”杨仪一边追一边高喊。
关索一边跑,一边沉吟着回道:“你还好意思问我都是你耽搁了我原本的计划,四哥让我来此,本意就是睡服那蛮女…”
呃…
随着这一句话,追着关索的杨仪愣住了,脚步也顿了一下。
他脑海中顿时有两个辞藻在不断的徘徊。
说服睡服到底是哪个“服”…啊呸,明明到底是哪个“睡”啊
…
…
军师将军府,看形势,此刻已经是颇为艰难。
但是对于诸葛亮而言,似乎一切都心如明镜。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与黄月英并不在前厅,也没有过问门外的冲突,甚至诸葛亮依旧在后厅的书房冷静的批阅着蜀中的文书。
与诸葛亮的镇定从容,形成对比的是黄月英,毕竟是女子,遇到这种敌人打上门来的景象,难免会紧张,会担心。
但她担心的不是这里,而是…
“你倒是沉得住气,卫士无法突围,就无法把你的命令传到外面,命令传不出去,整个全城的兵卒都会来这边救援,到时候城门空虚、兵营无卒,成都到底有多少驻军…一览无余,夫君,你这许些天的部署,一下子就毁于一旦了。”
听着夫人黄月英的话,诸葛亮倒是显得很淡然。
像是他从始至终都胸有成竹一般。
黄月英再三追问,诸葛亮才说,“云旗的信中提到过一条,如今想想,倒也不失为最优的破局之策”
“什么”黄月英急问。
诸葛亮则是不紧不慢的说,“云旗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成都隐瞒空虚的事实,他之所以派维之来此,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维之去说服那蛮王之女!”
“说服”黄月英一愣,“这会不会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如果这信是别人发来的,我也会如夫人这般想,可…”诸葛亮沉吟了一下,方才接着说,“可既是云旗发来的,我想…他对他这弟弟是有着绝对信心的,他都有信心,我们也该有信心哪——”
“说服…说服…”黄月英的嘴唇在嗫嚅。
诸葛亮却是微微闭上眼睛,心头喃喃:『其实云旗信笺中提到的是睡服,是要让维之睡出一个稳定的后方,一处南蛮的安定哪!睡服…能睡的服么』
正直诸葛亮想到此处。
“铮、铮”的劲弩声还在继续。
只是,远处也已经有“哒哒”的马蹄声与“踏踏”的脚步声,很明显,第一波援军就要到了。
诸葛亮一如既往的神情自若,倒是大门处坚守的将军张翼,总算是松出口气。
事实上,军师将军府布防复杂,除了兵士外,还有各种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想要打进来,没有千人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对于此间守军而言,诸葛军师的安危…永远是摆在首位的。
这边厢,这场突袭来得快,去的也快…
待得援军悉数赶到时,刺客早就溜之大吉,除了一地的弓箭弩矢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那边厢,花鬘与背着鲍三娘的忙牙长也第一时间撤离,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中,这才将尤是昏迷的鲍三娘放在地上。
忙牙长还抱怨着:“撤就撤了,还背着她作甚”
花鬘则是回答:“她见过你、我,不能在这种时候交到蜀军手里。”
正直两人聊到这里。
“哐哐——”
“哐哐——”
“哐哐——”
“哐——”
三长一短的叩门声响起,忙牙长立刻警惕了起来,花鬘却说,“是叩门的暗号,来人是自己人。”
也就是听到这话,忙牙长这才将手松开了腰间的佩刀,整个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花鬘则是去开门…
果然,进门的是鬼婆张玉兰,除她之外,张琪瑛与张着也跟着。
很明显,在看到花鬘时,张玉兰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只是一下,张玉兰就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你的人已经把消息都汇总到我这边了,果然,成都城的守军只有三千人,整个蜀中的防护十分空虚!”
接过张玉兰递来的竹简,认出手下写在上面的文字,花鬘这才点了点头,忙去吩咐忙牙长,“快,快飞鹰传信给父王,让他知道,这蜀中防备空虚,北上夺下这蜀中是绝好的机会!”
“是…”
听到这话,忙牙长就转过身,要去取来鹰笼。
哪曾想,就在这时,跟随着张玉兰一道而来的张着突然张口,“这位壮士,既要飞鹰传信,不妨把这个也给传了…”
说话间,张着就追上忙牙长。
忙牙长以为是什么能够证明蜀中空虚的信物,也就没有丝毫防备,侧过身头也没有回的伸手去接。
哪曾想,就是这刹那间,一般冰冷的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身上。
是胸膛处…
“哗”的一声,鲜血突然就涌出,乃至于膀大腰圆的忙牙长连连踉跄着倒退,望着那张着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疑惑。
而张着根本不理睬忙牙长,他的腰间第二柄匕首已经拔出,那冷冽的刃锋直朝花鬘这边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