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绘梨衣没少“嚷嚷”着要吃五目炒饭,上午他还以此为条件想让绘梨衣放弃那几碗药粥,现如今总算是让她吃上了。
红发女孩儿也不在意游戏没打完,反正路明非会帮她通关,拿起勺子就打算将这两天缺失的五目炒饭补回来。
只是她的勺子才刚伸向炒饭就被路明非按住:“打完游戏,要先洗手才能吃饭。”
绘梨衣其实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但有时候又会因为注意力被转移,掉一些小细节,被路明非提醒后她便放下勺子准备去卫生间洗手。
只是那个身高腿长的很漂亮的看板娘拦住了她的去路,表示厕所正在维修,要洗手的话可以去厨房。
听得此言,绘梨衣扭头看了眼路明非,见他正探头朝这边张望,便转道进了厨房。
饭店后厨干净整洁,食材配料锅碗瓢盆码放整齐,在猛火灶前有个身材高大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正在颠勺,绘梨衣通过那长度一米有余几乎要贴到天花板的厨师帽判断,对方的厨艺大概率可以和《中华一番》的男主角一较高下。
“吃饭前要好好洗手,这点很棒,继续保持。”高帽厨师关火,将烹制完成的西红柿炒鸡蛋倒入盘中,随手将锅扔回灶台,自来水和刷子开始全自动洗锅。
听着熟悉的声音,绘梨衣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神色。
夏狄拍拍手,将写有“炒饭仙人”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的围裙摘下,身后的食材全部自觉跳进锅里,彼此从陌生到熟悉。
他缓步走到绘梨衣面前,没有沾染任何油污或者水气的大手轻抚女孩儿柔顺的长发,笑容温暖,是路明非从未享受过的慈祥:“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好。”绘梨衣轻轻点着小脑袋,生怕动作大了会让魔法师先生滑落。
女孩儿的声音软软糯糯,说不出的娇萌可爱。
只要待在夏狄身边,她便会感到由衷的安心,不用害怕自己说出的话会变成龙文,附带令人死亡的诅咒,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瑰红色的眼眸倒映着夏狄的身影,那人轻轻开口询问:“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绘梨衣说这话时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甚至连自己的小手都攥紧了几分。
无论是第一次离开“家”,看到外边的世界,交到人生中第一第二第三个朋友,还是乘坐列车海上垂钓,都是那么有趣,让她一成不变枯燥乏味的生活变得精彩纷呈。
“我也过的很开心,所以这算是双赢。”夏狄笑着伸出拳头,绘梨衣先是一愣,随后伸出自己攥紧的小手,轻轻与其相碰。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魔法师先生会这么开心,但看他笑的那么……愉悦,她也忍不住跟着勾起了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夏狄见状笑容越发放肆:“接下来的旅程不会像之前那么轻松,你们将要面对更加强大的挑战和敌人,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
“有的。”绘梨衣言简意赅,伸手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鸟头吊坠,她知道魔法师先生其实一直就跟在他们身边,即便偶尔跑去忙其他事情,也一直通过神奇的魔法道具在密切关注着他们。
“呵呵,绘梨衣怕痛吗?”
“有一点点。”女孩儿的大拇指与食指比划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虽然以前每次生病打针的时候她都没有喊过疼,但一来她开口容易死人,二来也是因为她没有可以喊疼的对象。
她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生来就是孤单一人。
但现在不同了,她有……
“明明是个怕疼的女孩儿,属性却全部加在了攻击上呢。”夏狄再次摸了摸手感极佳的小脑袋瓜,脸上挂着恶趣味的笑:
“快去洗手吧,待会儿有个小小的试炼等你,试炼通过的话,奖励精神抗性Up哦。”
两个哥哥太废柴了,需要不善言辞的妹妹挽回一下蛇岐八家的尊严。
而另一个脾气暴躁的妹妹这会儿估计已经快要炸了,得有人去安抚一下,免得某个可怜又无辜的兄长事后被锤的智商更加感人。
绘梨衣听话去洗手,等再回过头却发现夏狄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下有些小小失落,却又很快恢复。
反正魔法师先生只是躲起来了,并没有离开。
等她重新落座,已经完美适应看板娘身份的酒德麻衣将后厨的饭菜全部端上锅,不出意外那个无良作家又当甩手掌柜了。
恺撒这边才刚决定要吃什么,就发现想点的菜已经摆在了桌上,没等他表示惊讶,鼻子便闻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香辣味。
抬眼望去,只见酒德麻衣手捧一盘重达十斤的剁椒鱼头,青红两色的辣椒让人看了就局部隐隐作痛。
将剁椒鱼头摆在了绘梨衣面前,酒德麻衣涂着浅浅唇彩的嘴角勾起,用绯红色眼笔勾勒出妩媚眼线的眸子眨了眨,冲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儿递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除了听话乖巧可爱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竟然能得到无良作家的如此偏爱。
着实令人羡慕。
“大小姐,能吃辣吗?”路明非没有见绘梨衣紧紧盯着那五颜六色的鱼头,还以为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吓到了,好心提醒道:
“事先声明,辣是一种痛觉,如果你怕痛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他其实也不怎么能吃辣,但跟着老夏头胡吃海塞已经被锻炼出来了,眼下桌上除了师兄面露难色之外,恺撒和苏茜表现都还算正常,估计能一起把这剁椒鱼头解决。
可绘梨衣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退缩,甚至眼神还变得更加坚毅。
她拿起勺子,狠狠在剁椒鱼头上擓了一勺辣椒,视死如归般将其送入口中!
“嘭——!!!”
辣椒接触味蕾的一瞬间,女孩儿便化作喷气姬,白皙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伸出舌头使劲儿哈气,眼眶泛红被辣的险些要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