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上的落款只剩下“制”“并”二字和残损的花押,画卷上钤有元文宗“天历之宝”印,清初戴明说、宋荦藏印及清乾隆、嘉庆内府鉴藏印。
从目前自己看到的,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幅真迹,根本一点破绽都没有。但陈阳心里明白,这画一定有猫腻,不过这并不是来源提前知道了考试题,而是这幅《五色鹦鹉图》自己太知道了。
《五色鹦鹉图》根据上面的藏印,不难看出,此卷流传有绪。
天历之宝,朱文大印,证明它曾经入藏元文宗图贴睦尔内府,明末为书画家戴明所收藏,清初归收藏家宋荦,图卷上均有戴、宋两人的鉴藏印。后入藏乾隆内府,着录于《石渠宝笈》。
同治或光绪年间,赏赐给了道光第六子恭亲王奕欣,辛亥革命后,末代恭亲王溥伟为了筹措“满清复国”的政治经费,将此图售于古董商。
1925年为张允中在京城琉璃厂购得,后来张氏又将此图卷售于小鬼子着名古董商人江藤涛雄,之后又转给了小鬼子收藏家山本悌二郎,山本后来将之卖给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馆。
从后世捋出来的顺序,我们可以看出这幅画最近百余年的流传过程:清宫内府、恭王府、琉璃厂古董商人、张允中、江藤涛雄、山本悌二郎、波士顿艺术博物馆,也就是说,这幅画到了后世,一直被存放在波士顿艺术博物馆。
可是据陈阳所知,这是一幅揭画!什么叫揭画,揭画简单点说,就是将一副画揭开,变成两幅或者三幅画。
有人说揭画根本就不存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其实这是可以做到的。一张画揭成两层的是夹宣,抄纸的时候就是两层或者三层。两层的夹宣可以揭出两张画,三层夹宣可以揭三张,单宣是不能揭的。
揭画存在,但不容易。其实都是会者不难的东西,没什么玄的。难度不完全在于技术,更多要靠运气,而且这是装裱工最基本的操作,如果不会揭,那也没有办法重新装裱了。
既然宣纸能揭,这种娟本也能揭,而且相比宣纸更容易,只是会的人越来越少,而且碰到一副绢画,后世一般的师傅也不敢乱揭,万一揭坏了,整副作品就废了。后人不敢揭,不代表这古人不敢揭。
有人就曾经提出过,波士顿那副五色鹦鹉图,其实就是一副揭画,因为宋徽宗的御题画押被损坏,有人质疑很有可能是当时古人揭画的时候揭坏了,索性就给头一层御题画押处也破坏了。
残损位置
眼前这幅指定不是波士顿那副了,那副1933年就在漂亮国了,而眼前这幅看起来跟真迹一般无疑,要么是揭画,要么是赝品,自己一定能找到破绽。
“宋徽宗的五色鹦鹉图?”宋青云和杜明德也在后面看着,跟陈阳也有一定距离,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这画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看起来跟真迹一般无疑!
“陈老板,怎么样?”胡老板在旁边,笑着看着陈阳皱着眉头的样子,“您给看看,是真品还是赝品?”
陈阳根本就没搭理他,眼睛紧紧盯着画看着,整幅画的气韵没有问题,画风也没有问题,瘦金体也没有问题,完全就是宋徽宗赵洁的手笔,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陈阳一遍遍来回慢慢踱着步子看着画,问题到地出在哪里?当看到宋徽宗题款的位置,陈阳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