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秋的声音忽然响起，“师尊今日对我很是宽容。”
言语间似是无意地感慨，细觉之下却又带着几分试探。
“怎么，你是觉得我以前对你不宽容吗？”沈卿尘问。
凌清秋说：“师尊以前对弟子自然也是无比宽容的。”
毫不夸张，就他做的那些事儿，换个人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沈卿尘着实是对他很宽容了。
其实，沈卿尘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他对凌清秋的态度转变。
他大概是被那梦里的情形影响了。
毕竟，那梦里面描绘的情景太过于美好。
凌清秋成了他的道侣，对他无微不至，忠贞不二。
即使只是个梦，沈卿尘也不由自主沉醉到了梦里。
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的凌清秋，其实都对他很好。
沈卿尘之前从未体验过这种，在生病时被人无微不至，寸步不离，看守照顾的感觉。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沈卿尘自己都忘了是多久以前，那时，他还是有朋友的。
那时候，沈卿尘刚刚能够化为人形，还没有创立青云剑宗。
他和那个友人相识于微末，友人是个人族修士，他们无话不谈，一起游历人间。
后来，二人在旅程中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小型修仙势力。
友人受伤，沈卿尘情急之下，用自己的一滴血液为他疗了伤。
不料，这却成为了那人背叛他的开端。
那位友人是一个无名无派的散修，或许是那次得罪人的经历，让那人意识到了背后有势力有靠山的重要性。
他竟用沈卿尘的真实身份作为交换条件，加入了一个门派。
还联合那个修仙门派的人，利用沈卿尘对他的信任，将他围困在了阵法之中，意图谋夺他的真身。
后来他们的计谋当然没有成功，沈卿尘反杀了他们，屠进了那个修仙门派。
但他也从此再也没有信过任何人。
经过那一次，沈卿尘彻底明白了，自己的真身对于那些人族修士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已经见识过光明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再次忍受黑暗。
独身一人的沈卿尘感受到了孤独。
他怀念起了那些在人间的日子。
于是他开宗立派，创立了青云剑宗。
甚至他为了把自己伪装的像个人，连门派里收留的弟子都是人族。
可他还是孤独。
门派里的长老们对他，大多是对强者的尊敬和惧怕。
他就像是一个被供起来的吉祥物，从没有人敢靠他太近。
只有凌清秋是个意外。
而且，大概因为他和凌清秋有过最亲密的身体接触。
他对凌清秋竟不自觉地产生了信任和依赖。
沈卿尘明知道这样的想法和行为不对，可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了。
他在渴求凌清秋。
他刚才甚至在纵容凌清秋的靠近。
沈卿尘想，就让他放肆这一回吧。
凌清秋抬起一只狼爪，轻轻拍在沈卿尘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