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示意,开头左小年并不明白,不过很快的陵孟岚便有了新的动作。将左手从唇上挪开,随后指了指病房内的某一处。
顺了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左小年看到了。
视线的正对面好像滚落着一个瓶子,瓶子离得有些远左小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着应当是个药瓶子才对。
那药瓶子是什么东西?陵孟岚指着那个东西给自己看又有何用意?因为不明所以左小年又一次扭过头朝着门口看去,谁知这一眼撇过去。
陵孟岚不见了。
就像她的不知为何出现。不过才一扭头的功夫,她就又消失了。
陵孟岚失踪之后的莫名出现,每一次都叫左小年觉得诡异,每一次都会引来一件事情。可是她却从未伤害过自己。趴在那床底上纠结了许久,左小年最终还是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随后朝着那药瓶子滚落的地方走过去。
将那药瓶子捡了起来,随后拧开盖子嗅了嗅,这个东西她见过。
之前酆督破解了表姐身上的邪气时,便是灌了这样的东西。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子朝着孕妇那儿看出。左小年心里头已经有了思量。
踹了怀孕的肚子,虽然法子是狠了点,却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法子更能叫孕妇安定下来的,刚孕妇蜷缩于那儿不能动弹时,酆督这才挑了眉一副得以暂时松口气的模样。
抬了手伸进口袋里,结果这一摸索酆督的神情却变了。
在几个口袋里头来回摸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找到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后,酆督这心里头直叹不妙。
不好,东西竟然不见了,难道在刚刚闪避的时候,滚出来了?
如此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酆督心中是直叫不妙,正打算低头寻找,却瞧见左小年走了过来。
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询问酆督在寻什么,左小年径直走到了孕妇边上。瘸着脚步步靠近,当走到孕妇跟前时,左小年直接将那东西灌了进去。
当瞧见左小年手上拿的那个药瓶子时,酆督还没想明白自己的符粉怎么就上了这学生的手中。不过他倒也没出声就是了,而是看着左小年走了过去,随后将符粉灌入孕妇嘴内。
符粉下肚,孕妇一开始是没什么反应的,不过很快的,便看到孕妇痛苦的抽搐着。身子一面不住的抽搐,那七窍也一面往外冒着刺鼻的黑烟。当那黑气的邪气以喷涌的姿态从七窍中涌出时,他们听到孕妇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连那心肺都能吐出来似的。
黑色的血水连带着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叫这孕妇吐了出来,当最后听到一声剧烈的干呕之后。
一直完整的断手叫孕妇吐了出来。
手。
又是一只断手。之前表姐也曾经吐出过一只手,那一只手左小年记得,瞧着像极了陵孟岚的右手。
不过这一次呢?
因为那突然吐出来的手,左小年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看向酆督,谁知道这位老师竟然冲着自己抬了下巴。
竟然是让自己这当学生的去拿过来。
那样的一个东西,有没有危险都不知道,他就这样丢给自己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当明白酆督那意思时,左小年是郁闷的。
怎奈对方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最后也是没了法子,左小年只能弯下腰将那只手拿起来。
酸腐的味道,从上一次一样都是那酸腐的味道,这一次正如左小年所猜测的那样,这断手是一只左手。
这一只断手会不会是陵孟岚的左手呢?说真的左小年这心里头也是怀疑的。可是就这样一只断手,就算是怀疑也得不到验证啊。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左小年拿着那断手直接走到窗户旁。
前几日在表姐吐出来的那只断手上,他们看到了一个字,这一次的这一只断手上会不会也同样藏了那样一个字?
因为想到这一点,左小年便拿了手走到窗户边。借由那月光的照射仔细的寻了起来。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所以找起来比之间要快得多。在那食指与中指之间,左小年看到了一个“晨”字。
凌晨的晨,跟之前的那一个字正好组成了凌晨。
当在断手上看到这个字后,左了,而酆督也是一样,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凌晨。
这两次的断肢都是在陵孟岚的指引下寻到的,难道这断肢之上的字。
陵孟岚想要跟他们说什么?
如此的想法这一次更加的强烈,不只是左小年有了这样的怀疑,就连酆督也是一样。就在疑惑的时候。那断手突然自燃了。
燃气的断手很快便叫火焰吞噬,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突然得自燃可是叫左小年吓了一跳,急忙松开自己的手将断肢扔了出去。
被抛扔出去的手,在落地之前已经燃烧殆尽。等到火焰熄灭之后。断肢尽毁之后,酆督这才幽幽开口说道:“看这样子,总觉得有谁像是要跟我们说什么似的。”
明明是那沉思之后的话语,倒是叫酆督说得像是在调笑一般。不过他这猜测左小年也没有提出异议就是了,默不作声也算是认同了酆督的话。
这一声轻笑之后,酆督便将视线移到了身后。本是想看看孕妇现在如何了,谁晓得这一回头却不见了孕妇的身影。
在他们专注于那断肢时,孕妇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开了这儿。从那地上拖行前进的血迹可以看出,孕妇是自己离开的。
去了邪又叫酆督踹了一脚,那个孕妇现在要去哪儿?她还有力气能上哪儿?
托着身子从病房里头走了出来,孕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肚子上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可是身子还是无意识的朝前走着。这样不停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子彻底没有力气的孕妇直接摔落在地上,随后晕了过去。
云碰巧这个时候飘过,将月光全部挡去。底下瞬间一片漆黑,等到云散开月光再一次笼罩时,地上已经多了一滩血。鲜红的血流淌出来,将草地染得都红了,就在这染了红的草地上,孕妇躺在那儿,瞪圆的眼睛看着天空,不知在瞧着什么。
而那孕妇的肚子,却已经叫什么东西给剖开了。
空荡荡的肚子里头,早已没了婴孩的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