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轩微微一笑,从容答道:“大王所言极是,但请容我提醒,此番对突骑施之战,非是雇佣之军,而是两国共御外敌。突骑施对我大唐虽有威胁,却不及对贵国边境之紧迫。若将此事视为交易,自当共同承担成本与风险。然,实际情况是,贵国若坐视不管,恐将面临南北夹击之困境,生存空间日渐逼仄。而大唐与贵国联手,不仅能解除北方之患,更能在未来商贸往来中加深合作,互惠互利。大王,您认为呢?”
莫贺础吐屯闻言,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伸出一根手指:“一万金,换我国出兵一万。”
高景轩闻言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大王,您似乎误解了。此战非买卖,乃存亡之秋。我国不求贵国出钱,更无需支付雇佣之资。贵国只需承担自身粮草,共襄大义。突骑施若除,北方安宁,贵国方能安心商贸,大唐亦得边疆稳固。至于大王所虑之利益,未来商贸合作中,自会一一体现。大王,请三思而后行。”
一番话毕,莫贺础吐屯陷入沉思,他深知高景轩所言非虚,突骑施之患一日不除,石国便一日不得安宁。最终,他缓缓点头,似乎已做出了决定。
莫贺础吐屯凝视高景轩片刻,终是长叹一声:“高将军,你的言辞打动了本王,本王决定出兵!”
话音未落,屈勒王子挺身而出,向莫贺础吐屯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父王,请三思!与大唐联合固然重要,但我们必须确保此行胜券在握。若大唐将领无能,我石国勇士岂能轻易涉险?”
莫贺础吐屯闻言,目光转向高景轩,似乎在寻求答案。
高景轩眉头微蹙,正视屈勒:“王子殿下所言有理,但何出此言?”
屈勒直言不讳:“高将军既为拨换城守捉使,又将随军出征,必是军中佼佼者。我想亲眼见证大唐将军的实力,若赵将军能胜过在下,我石国自然信心倍增,全力配合。”
高景轩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王子殿下既有此意,本将军自当奉陪。若我侥幸获胜,望贵国大军能无条件服从我军主帅调遣。”
屈勒冷笑:“哼,你未免太过自信。我虽不善弓术,但论及马上功夫,你未必能及。”
高景轩淡然回应:“胜负未分,言之尚早。比试之后,自见分晓。”
回到使节馆,楚歌与勃勒罕早已等候多时,听闻消息后,楚歌信心满满:“将军英勇无双,那屈勒不过是个莽夫,怎会是您的对手?”
高景轩闻言苦笑,正欲纠正楚歌对武艺的误解,却见王夫人携女王芷韵步入,手捧布包,面带羞涩。原来,王夫人见高景轩靴子破损,特地为他缝制了一双新靴。
高景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旧靴,大脚趾隐约可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道谢:“王夫人真是细心,这靴子来得正是时候。只是,让您如此操劳,实在过意不去。”
王夫人连忙摇头:“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效劳,是奴家的荣幸。”
一番推辞后,高景轩终是试穿了新靴,大小正合适,心中感激不尽。同时,他也意识到,无论是战场上的较量,还是生活中的点滴关怀,都是对他这位异乡使者的支持与信任。他暗下决心,定要不负众望,带领两国联军,共克时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