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洒在城墙上,将每一寸砖石都镀上了一层金辉,却也映照出下方突骑施骑兵那略显混乱而决绝的身影。他们仿佛一群被无形之手操控的傀儡,在距离城墙仅一箭之遥的地方停下,随后开始了令人费解的往返跑动,每一次脚步的扬起都伴随着尘土的翻飞,整个空间被浓厚的尘埃与紧张的氛围笼罩,宛如末日前的混沌景象。
高景轩手持单筒望远镜,目光如炬,透过镜片细细审视着这一切,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沉稳地对身旁的楚歌吩咐道:“传我命令,让第三批守城将士即刻下城休整,敌军显然未做足攻城准备,连云梯这等基础器械都未携带,今日之内,他们难以有所作为。”
“遵命!”楚歌应声而去,迅速传达了指令。
对于游牧民族而言,攻城战无异于一场噩梦,他们虽擅长骑射,却缺乏制造复杂攻城器械的技艺。反观农耕民族,则依托坚固的城墙与巧妙的防御工事,构筑起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这一历史性的对峙,在东西方皆是如此,成为了文明碰撞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正当第三批守军有序撤离城墙之时,一名扈从匆匆跑来,面带急色地报告:“将军,张猛校尉已率部抵达东城门外,因无您亲令,值守校尉不敢擅自放行,特遣我来请示。”
高景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欣慰,随即果断下令:“速传我令,让东城门即刻放行张猛及其部众,务必迅速且隐秘,以免被敌军察觉。”
昨日深夜才发出的急令,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响应,张猛的迅速行动无疑为守城之战增添了几分胜算。
与此同时,城外,突骑施大将摩多显然低估了裴将军城外的地形限制,万余大军拥挤不堪,扎营成了棘手难题。为解此困,他不得不将大军分散至两侧山林,空出城外空地以备进攻之用。然而,这一决策不仅耗时良久,更暴露了其战术上的短视。
午后,阳光逐渐变得柔和,突骑施大军终于有所动作。数千骑兵以松散而有序的队形缓缓逼近城墙,却在关键时刻停下,转而成为了一场壮观的“填河”表演。只见大批兵士背负着沉重的泥土篓,不顾一切地穿越骑兵阵列,向护城河狂奔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踏出了悲壮的旋律。
城墙上,众将校目睹此景,无不惊愕。张猛更是直言不讳:“将军,突骑施人这是何意?难道他们不知此举无异于送死吗?”
高景轩面色凝重,却语气坚定:“他们这是在尝试填平护城河,为后续的攻城做准备。楚歌,传令全军,即刻上城墙集结,七成兵力集中于此段,务必携带弓箭,准备迎敌!”
随着军令的下达,守城将士们迅速响应,他们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迅速登上城墙,严阵以待。
而突骑施人的行动,正如高景轩所料,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赌博。那些毫无防护的兵士,在敌军箭雨与守城器械的轰击下,如同脆弱的稻草人,纷纷倒下。然而,他们的牺牲却也在无形中为攻城战铺就了一条血路,让这场战役的残酷与悲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高景轩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但他知道,此刻的犹豫便是对将士生命的背叛。他毅然下令:“全军听令,所有远程武器全开火,直至敌军撤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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