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闻言,急忙爬向范大柱与曾阿牛等人,磕头如捣蒜,乞求原谅。范大柱等人虽心痛欲裂,却也未下狠手,范大柱更是自责地抽打着自己,低语道:\我们又何尝没有犯过同样的错?\
这一幕,深刻烙印在每个人心中,成为了一场灵魂的洗礼,也是对过往行为的深刻反思。
曾阿牛跪在昏迷不醒的老爹身旁,泪水如泉涌,他哽咽着哭喊道:“爹啊,是儿子不孝,让您蒙羞受辱,这一切都是儿子先犯的错,才让您承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儿子该死,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啊!”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台上,一片悲泣之声交织在一起,高景轩见状,对身旁的韩剑蛼轻轻摆手:“速速安排人手,将几位老人家抬去营房妥善安置,并即刻请来几位医术高明的郎中,为他们疗伤。”
“遵命!”韩剑蛼应声而动,迅速指挥扈从与兵士们小心翼翼地将五位老人抬离现场,而其余人等则留在原地,气氛凝重而庄严。
高景轩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过什长及其手下,以及曾阿牛、范大柱等人,沉声道:“你等皆归队去吧!”众人闻言,连忙拭去泪水,羞愧难当地退回到各自的队伍之中。
随后,高景轩面向台下站立的一百多名士兵,声音洪亮而有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血浓于水的亲人。你们今日所欺,若皆为平民百姓尚可理解,但若其中一人之子亦在军中,你们的行为,无异于欺辱自己的爹娘。试想,若有人性情刚烈,得知此事,岂能不提刀相向?更甚者,若被欺者之子身居高位,他们又会如何看待,如何行动?从今往后,你们还敢再胡乱收费、欺压百姓吗?”
士兵们低垂着头,声音杂乱无章地回应着“不敢了”。高景轩眉头紧锁,厉声喝道:“欺压百姓时何其嚣张,如今怎就这般怯懦?你们可曾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若已悔悟,为何不敢大声宣告?都给我挺起胸膛,大声回答,以后是否还敢再犯?”
“不敢了!”士兵们的回答虽略显迟疑,但已比先前响亮许多。
“大声点!一群没骨气的家伙,给老子拿出点军人的样子来!”高景轩怒喝道。
“不敢了!”这一次,士兵们的回答震耳欲聋,充满了决心与悔意。
高景轩这才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这才像话。作为军人,我们应以保护百姓为己任,而非成为他们的噩梦。你们的爹娘也是百姓中的一员,欺压百姓,便是欺压自己的亲人。这个道理,你们必须铭记于心。记住,真正的军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应无愧于心,挺直腰杆,说话响亮。看看你们现在,与先前那副兵痞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你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决心改正,这是值得肯定的。但记住,我高景轩在安西带兵时,麾下数千将士,无一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容许有你们这样的软弱之辈存在!”
正当高景轩慷慨陈词之际,一个略显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讲话:“将军……”陶大琨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脸色苍白地解释道:“将军,我等并非不知悔改,只是这长安城物价高昂,仅凭微薄军饷,实难维持生计。若不收些费用,兄弟们恐怕连温饱都成问题啊!”
高景轩闻言,目光如电,直射陶大琨,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陶大琨心中一凛,几乎要跪倒在地。他深知,这位边疆大将的威严与手段,绝非浪得虚名。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必须为兄弟们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