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果子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了。
娇娇空出背篓出了空间,外面距离天黑还要一个多小时,她和往常一样寻着经常走的那条山路找野菜。
蘑菇一般要下过雨后山上才会有很多,平日里极少。
她不敢走太深,三溪山有东西两片区域,因为村民经常在东区砍树,所以东边的树木大都长得稀稀疏疏,太阳出来只能蹲在草丛和石头后面遮阳。
而地上则长满了芒萁,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芒萁长得十分茂盛,割完没几天就又冒了起来,时常将山路堵死。
她如果没有找到野菜和蘑菇,就要割些芒萁,捡些松叶还魂草杉棘子橡树叶枯树枝等用作引火柴。
漫山遍野都是杉树松树的种类占据最多。
但她最讨厌捡的就是杉树枝和杉棘子,捡的过程每次都会被刺伤手指不说,在背篓里放着还会透过篓洞扎背。
可秋冬树叶凋零,引火柴难找,家家户户都上山囤过冬的柴火,别说杉棘子了,连地上的树皮都有人抢着捡。
其实西边区的山树木更加茂密,却极少有村民敢独自跑过去,那边的树林比东区要阴森一些,比人还高的杂草树丛随处可见,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撞在尖锐的碎石上,还容易掉进塌陷的地洞山沟里起不来。
除去危险的地势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毒蛇毒虫野猪较多,只有村里的猎户敢独自前往,村民们都是要四五个成群结伴的才敢去。
所以娇娇在四年里一次都没有去过西区的山林。
不过对娇娇这样怕虫子的人来说,有时候在东区也会很害怕,特别是夏天,天一热,松树上就会有许多小指甲盖那么大的毛毛虫吊着一根长丝落下来。
密密麻麻的让人防不胜防,一旦掉在头发上脖子里就会奇痒无比,特别是抬手挠的时候摸到它的那一刻。
她整个人都被吓得惨白一片,心脏瞬间凉了大半。
被毛毛虫掉在皮肤上的感觉足以让她铭记一辈子。
娇娇背着背篓抬头望向几步远的松树,果断的绕路踩着芒萁另辟道路,今天温度极高,她不敢从松树下面走。
等走到一条较为湿润的山坡才停下,她低着脑袋一点点找着,不过片刻,她就看到了一小片曲曲菜,拨开被杂草挡住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枯树,大大小小的野木耳从树桩缝隙里冒出来...
娇娇十分高兴的将野木耳一个个扯了下来,熟练的收入小世界里,不能种没关系,她留着自己以后吃也行。
待会她还准备去小河沟看看上次的野菜长出来没有。
小世界里她屯了许多种类的野菜,有水竹笋绿蕨菜山茴香金花菜野豌豆野苋菜酸筒杆....
全部都是她在各个季节里一点一点囤下来的。
只是很遗憾,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做饭。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她对囤野菜这件事情的上瘾心。
当饿到极致的时候,只要煮熟了,再难吃她也是会吃的,脆果再好,还是抵不上粮食给肚子带来的满足感。
.....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
太阳西落,最后一丝光线也在山头落了幕。
三溪村家家户户的茅草屋上方都燃起了一圈圈炊烟。
田野间传来的蛙叫声,林中不知名的各种小鸟扑翅声,树叶和草丛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衬得逐渐昏暗的山林里愈发诡异寂静。
娇娇背着背篓小心翼翼的攥住树枝一步步下山。
眼睛还可以看见周围的环境,是那种昏暗又蒙蒙亮的模样,但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是会让娇娇心发慌。
不由得加快了些速度,今天运气好找到好几种野草。
若是顺利回去刚刚好是林家准备吃晚饭的时间,太早回去的话就会被吴秋梅喊去干别的活,她现在全身上下的部位走路都还在泛疼,已经没有力气再干别的活了。
只要带着这些野菜回去,她起码两天内都能吃上正常份量的午餐,而不是抠抠搜搜的只给她装半人份。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沾过油水的正常菜了。
不是清水粥就是水多料少的番薯粥土豆粥....
地里种的白菜萝卜辣椒等,她极少见着,虽然林家地里种的菜品类不多,但三溪村的土地就是插根葱都能种活,无非是菜籽那些要出钱买,而抠抠搜搜的吴秋梅死活不愿意多花一分钱罢了。
林家养了两只下蛋的母鸡,从来都不让娇娇碰。
别说鸡蛋,靠近母鸡一米都要被吴秋梅死死的盯着。
四年里,娇娇吃过鸡蛋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且还是在她摔倒以后需要补充些营养才有的。
有一点吃的就全部都喂给了林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