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闻婉堇是在福安堂闹起来的,但是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莫说福安堂院子里的人,便是打从福安堂院子外头过的下人也将她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去。
下人们做事之余,也就靠着主人们之间的八卦调剂一下了。所以在晏姝念的纵容下,关于今日在福安堂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侯府。
这也是为何闻晋霖刚回府,便听说了此事的缘由。
她为何要遮掩?她配不配得上闻晋霖、配不配得上侯府,岂是闻婉堇说了算的?
再说不论配不配得上,她如今也已经上了闻家的族谱,闻婉堇一个出嫁女在娘家挑事,就要做好被娘家人厌弃的心理准备。
过犹不及的道理晏姝念懂,所以说过之后,她低头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伸手拉了拉闻晋霖的衣袖,小声说道:“反正大姑母难得回来一次,我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便是。”
才怪!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舞到她的面前,还真当她是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呢?
大约是晏姝念的示弱激起了闻晋霖的保护欲,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他说道:“她都不想着给你留面子,你又何须顾忌她的面子?罢了,你甭管她,这事交由我来处理。”
目的达成,晏姝念倒没有装模作样地推辞,只柔声提醒了他一句:“那你也得注意点儿分寸,总不能让祖母寒了心。”
闻晋霖点了点头,见晏姝念没有制止他的决定,他倒是轻松了些。
没有谁无缘无故被人说了,心中还能舒坦的。他是不愿看着她已经嫁进侯府,还要在侯府遭受那些莫须有地指责和嘲讽。
他知道那些大家闺秀都是以贤良淑德来要求自个儿,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和她人起冲突,更何况那人还是婆家的长辈。若是晏姝念真说出制止他的话来,他也许会觉得符合常理,但是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得劲儿。
他在这儿兴冲冲地要给她出头,她却一盆冷水泼下来,试问有几个人心中能高兴?
接下来的两日,不知是闻晋霖那边的对策起了作用,还是老侯夫人的威胁让闻婉堇有了顾忌,总之侯府相安无事。闻婉堇在侯府后院安分了起来,只每日在老侯夫人面前陪上一会儿,剩余的时间便是在府上四处闲逛,不曾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晏姝念也不是那没事找事的人,既然闻婉堇不闹事,她也乐得清闲。
第三日,一大早侯府门前有马匹狂奔而来。
“到了,到了!肖家人还剩五十里路便到城门了!”
是晏姝念派去官道上迎接的侍卫,等到距离近了时,赶忙先回来报信。
晏姝念一惊,没想到居然比预计的还要早两天。
幸好府上已经准备妥当,她站起身来,先派人去府上各处通知一声,她则是亲自去了福安堂。
进门后才发现闻婉堇还陪在老侯夫人身旁,她先是给二人行了礼,闻婉堇倒是难得地上前将她扶起。
她也顾不得惊叹,而是笑着对老侯夫人说道:“祖母,去迎肖家车队的侍卫回来了,说他们只剩五十里路便进城了。”
老侯夫人“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激动地说:“怎这么快?我们快去门口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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