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罚我禁足、罚我抄经书、罚我月例、罚我跪祠堂……您如何惩罚我都成,求求您不要将我送出府。”只要人还在府上,这件事情总有翻篇的一天。若是人不在京城了,那一切才算是完了。
闻思雪见老侯夫人不为所动,她扭转头去,对着晏姝念磕着头,道:“长嫂,我知晓错了,我以后绝不再做这般浑事,求求你替我说说话吧!”
“三妹妹,今日我想要告诉你,我不是那以德报怨之人。再说你算计我,这并非是第一次了,我凭什么帮你呢?”晏姝念没有在老侯夫人面前装大度,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何必假惺惺地说上一通来委屈自己。
“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长嫂您就帮帮我吧!”闻思雪不知疼痛般地头一下又一下用力叩击着地面。
这点疼痛算什么?若是真离了府,她以后才更痛呢!
“够了!”老侯夫人呵斥一声,“有这个功夫,回院子里头去将家伙什收拾好才是要紧的,莫非你以为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莫说让你长嫂来求情了,便是让你父亲来我面前求情都不管用!”
老侯夫人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又岂是说改就改的?她对着闻思雪身后的丫鬟说:“将你家姑娘带回院子里头去,明日卯时正式出发。”
听着老侯夫人的话,闻思雪的身子已经软了下去。她身后的丫鬟可不敢违抗老侯夫人的指令,小心翼翼地将人拉着往外头走去。
屋子里头总算安静了下来,老侯夫人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对着肖老夫人说道:“让弟妹看笑话了。”
“长姐哪儿的话?都是自家人,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肖老夫人伸手将老老侯夫人的手握住,设身处地的想想,她能体会到老侯夫人的无力和痛心疾首。
“儿孙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很正常,咱们做长辈的也奈不了何,可莫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个儿。人活到我们这把年岁了,凡事便该要看开些,被他们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啊?还不如好好养着身子,好多活两年才是正经的。”肖老夫人生怕老侯夫人钻了牛角尖,所以温声劝慰着。
老侯夫人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些,“是这么个道理,我都懂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府上接连出状况,老侯夫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心无波澜?
“谁家府上没有那么个别糟心的玩意儿呢?只要没闹到外头去,总归也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肖老夫人说道。
话虽如此说,但是这些事若是发生在肖家,肖老夫人的惩罚会更加狠厉。若是肖家的子孙胆敢朝着自家人出手,那么他们最好已经做好了被族谱除名的准备。
不过侯府的情况不同,肖老夫人也就不发表意见,只专心安抚着老侯夫人的情绪。
老侯夫人正欲张嘴,有下人小跑着走了过来。
“见过老夫人、肖老夫人、世子夫人。”下人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对着老夫人说道:“沈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