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一门亲事,季老夫人自是不想放弃。但是总不能让孙儿的亲事,影响到外孙女在婆家的处境。
女子成亲在婆家生活本就不再如同在娘家一般随意,若是再让长辈生厌,日子必定是要难捱。
孙儿倒是不一样,亲事颇多阻力定不下来,只能说明有缘无分。往后的日子还长,仔细寻摸着便是。
晏姝念却是道:“既是肖家那边都已松口,老侯夫人哪还有制止的道理?只是她愿不愿意保媒,我确实说不准!”
老侯夫人对肖家再是亲近和寄予厚望,肖家的家世她也是不好插手。若是肖老夫人来询问她的意见,她同不同意另说,但是肖家那边已经应下了的事儿,依老侯夫人的性子便不会再阻止了。
当然,晏姝念也摸不准老侯夫人的态度,不知晓她愿不愿意让肖家的姑娘嫁入商贾,所以她不敢打包票,给外祖母和舅母保证。
从季家回去,晏姝念这急性子,便径直去了福安堂。
赶巧老侯夫人的茶刚泡好,见着晏姝念,赶忙招呼道:“你倒是会赶时机,快过来,尝尝我泡的茶如何。”
晏姝念双手接过老侯夫人递过来的茶盅,杯盖掀起一条缝,清香味顺着缝隙直往外钻。
浅尝一口,温润却醇厚的茶香在口腔中蔓延,“好茶!这可是新入府的?”
“正是,我嫁妆庄子上新送过来的,你喜欢待会我给你装些过去。”老侯夫人将茶盅放下,对着身边的嬷嬷吩咐一声。
一杯茶慢慢品完,晏姝念不欲绕圈子,所以直言问道:“祖母,我外祖家的表兄欲与舅祖母家的四表妹结亲之事,您可知?”
如今肖家仍是留在京中,虽说在外置办了产业,但是这些大事儿,按理来说,应该知会老侯夫人这边一声。
老侯夫人点了点头,笑道:“你若是早来上一会儿我便不知晓了,赶巧你舅祖母今日刚送了信过来。”
晏姝念打量了一下老侯夫人的神色,瞧上去不像是不满这门亲事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不知祖母是怎样的想法呢?”
“你个浑丫头,还怕我这老太婆棒打鸳鸯不成?”老侯夫人嗔怪地骂了一句,“你两个舅母和外祖母我都见过,是再好相处不过的了,只是你舅家那小子我还未见过呢!”
虽说肖家姑娘老侯夫人也是这次她们入京才见着,但是肖家之于她的意义到底不同。而且肖家的几个小辈,那都是艰难地长到这般大,老侯夫人自是希望他们往后都能顺顺当当的。
亲事之于姑娘家的意义同儿郎不一样,儿郎尚且有回旋的余地,姑娘家却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半点马虎不得。
给姑娘家挑亲事呢,并非一定要是那高门大户才是好的。最为重要的是男方家中的家风是否清正、长辈们是否好相与,还要看儿郎是否上进、人品如何。
当然并非说门户就完全不考虑了,毕竟自家好好娇养着的姑娘,没得嫁人后要去婆家吃那在娘家未曾吃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