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离开偏院,红樱道:“夫人明知她请侯爷来定是不安好心,又何须答应她帮她唤人来呢?”
听先前那丫鬟的意思,江姨娘早几日便寻着人,想要去将侯爷唤过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不过后院中的女人,来来去去也就是争宠或者争权这些事儿,想来是江姨娘近些日子是吃够了无宠的苦头,今日又失去了她往后在府中唯一的倚仗,所以才拼命想要抓住侯爷的心,那也是说得过去。
算算日子,明日便是侯爷启程离京去往西南地区剿匪的日子了。所以江姨娘这如意算盘到底是落空,便是真将侯爷请来了又能如何?往后侯爷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又如何护着她?
晏姝念脚步未停,轻声应道:“既是不安好心,那便瞧瞧她安的是什么心好了。”
傍晚,下人们来报说侯爷去了偏院时,晏姝念正在玉芙园陪着婆母一同用晚膳。
“他倒是心软,听闻江姨娘小产,便将自个儿先前说过的话当做是放了个屁一般全都忘了。”侯夫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再没有了食欲。
难得听闻侯夫人言语间如此不讲究的样子,虽说不如往日端庄优雅,但是却显得更为随和了些。
晏姝念跟着放下了碗筷,一时间她倒不知该如何安慰婆母。
她还未言,侯夫人已是领会到了她的意图,她轻笑一声,语调轻松地说道:“去见见也好,等着他往后回京还不知道是什么景象呢,免得他后悔。”
按照先前老侯夫人所言,过不了几日,等着江姨娘的身子好些了,这侯府可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想来她也是怕了,在侯府的日子再差,那也是在庄子上没法比的。所以她才想要趁着侯爷还未离京,而她又刚小产之际,引得侯爷不忍,好歹给她在侯府留一个容身之所。
晏姝念正准备解释两句,侯夫人却已经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近日思颖可是长进了不少,瞧着越发沉得住气,行事也有章法了不少,这都是你这个做长嫂的功劳。”
说起唯一的闺女来,侯夫人对着晏姝念更为慈爱了些。
这几年侯府遭的事儿不少,引走了她的大部分精力,反倒是让她将闺女那边给忽视了不少。也就是让闺女维持着名门贵女的气度和仪态,但是为人处世之道,还有遇事的应对能力都未能让闺女跟上。
这些日子瞧下来,她才发觉需要教导闺女的事儿还不少。她这儿还未定出个章程呢,儿媳那儿已是在悉心地引着闺女学了起来。
“母亲哪儿的话?是思颖自个儿争气、好学,而且她本就聪慧,先前不过是未接触过这些而已,儿媳不敢居功。”晏姝念走至侯夫人的身侧,婆媳二人一道儿慢慢往院子里走着。
“有何不敢居功的?本就是你的功劳。”侯夫人伸手将晏姝念的手握住,婆媳二人一起在院子里消消食,所以走得很慢。
反正就是闲谈,侯夫人笑了起来,道:“你和霖儿母亲是极为放心的,霄儿也很快便要成亲了,如今唯一让母亲还需要费心的便是思颖的亲事。她如今正是议亲的年岁,若是能早点儿将亲事定下,往后母亲可就真能放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