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那地方可真是不适合久待,怕是整日生活在里头的人都不知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的道理,在那被分割成数不尽的四四方方的小院中更为清晰了些。
有些事儿,不能只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甚至是用心感受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既是想不明白,晏姝念也就暂时将这事儿放置一边了。
等着马车缓缓停下,另一边的二人已是聊得火热,瞧着还未聊得尽兴的样子。
晏姝念率先下了马车,对着里头的二人招呼道:“快些下来了,不若回你们的院子再聊。”
“好嘞!”
马车里头的人爽快地应下,而后便是相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瞧着已是完全恢复了活力。
等着入了侯府,晏姝念先领着二人去了老侯夫人那儿一趟,总要将宫中发生的事儿先同老侯夫人说上一遍。
老侯夫人听闻卫贵妃为闻思颖和吕柏岩的事儿特意请了一道圣旨,应是这几日便会来传旨意时,老侯夫人脸上的褶子都堆积到了一处。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这事儿便不会再生变故,二丫头的婚事谁也不能再胡乱挑理了。”
圣上亲自赐下的婚事,除了是给了两家的体面,更为重要的是这亲事再无人敢妄议。
虽说有了吕家亲自上门表态,而卫家那边又在出面澄清,但是这几日老侯夫人思来想去,这心中仍是有些不安。
因着卫家那流言一闹,这些日子怕是不少人盯着侯府这边,而且府上二姑娘的亲事更是近来议论的焦点。
卫家已是出面澄清着,但是应是还在担忧着会坏了卫家的名声,所以那些澄清听着不痛不痒的,还未瞧出作用来。
但是等着吕家上门提亲的事儿一传出,老侯夫人担忧外头那些人又会如同墙头草一般对准着侯府而来。
例如:“侯府攀上了更高的枝,便将姻亲卫家抛诸脑后了。”、“不说远安侯府在同卫家议亲吗?原来是在骑驴找马呢!”、“卫家想着亲上加亲,而远安侯府如今却是看不上他们咯!”……
眼下这些不过是老侯夫人的推测罢了,但是凭借老侯夫人多年在京城生活着的经验来看,这些却是极有可能会成真的事儿。
好在居然能让皇上下一道赐婚的圣旨,这些也就得以迎刃而解了,就连卫家往后也没脸再在侯府跟前提及此事。
“瞧祖母这话儿说的,便是没有赐婚的圣旨,咱们侯府问心无愧,吕家亦是知晓,外头那些言论又有何惧的?先不说咱们本就对卫家无意,就说卫家那位表公子同吕统领摆在一处,您去外头问问京城那些还未出嫁的姑娘,她们会从中去挑选谁?”晏姝念可不是在贬低着那位卫家表弟,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总没得让咱侯府的姑娘,去做出那会被人骂眼瞎的事儿来吧?”晏姝念调侃道。
“你呀!”老侯夫人被晏姝念逗得捂嘴仍是笑出了声来,“不过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又闲聊了一会儿,老侯夫人神色间有了倦意,晏姝念几人便起身离开,不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