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墨白的话音刚落,贾赦就感到了一股灼热。他忙放下手,就看到钻板下的干草里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随时都可能熄灭。
看着这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火苗,贾赦只觉得眼睛一热,心中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啊,要灭了,要灭了,公子快放干草!”墨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手忙脚乱地往钻板下添加干草。贾赦见状,也急忙拿起一旁的干草,准备往火苗上放。然而,墨白却突然抢过他手中的干草,大声说道:“先放干草,然后再放细着的枯枝,最后再放这种枯木。”
贾赦不解的看着墨白说道:“不是柴火越多,火苗越旺吗?”
墨白见火已经稳定地升起来了,方才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贾赦一脸无奈地说道:“公子,您知道虚不受补吗?这火苗刚刚燃起的时候,就像是一位久病初愈的病人。您若是直接放上大量的枯木,就如同给刚刚好转的病人吃人参鹿茸,完全不考虑病人能否吸收。咱们得循序渐进地进行温补,先让火苗适应干草的温暖,再慢慢加上细枯枝,最后才是枯木。”
贾赦听后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我懂了。难怪先生对你一向看重,你这小小的脑袋里可装着大大的智慧呀。”
墨白被贾赦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公子又在取笑小人了,小人这点子东西不过是跟在先生后面耳濡目染,看的多了就学了点皮毛。真正的智慧,还是得看公子和先生。”
贾赦正色说道:“墨白,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知道你虽然名义上是先生的书童,可先生却把你当作弟子一般。墨白,若你愿意,可拜在国公府门下,我保你青云直上!”
“呵呵,公子也太看得起墨白了。墨白今生最大的的愿望就是永远跟在先生身边,做他的书童罢了。先生待墨白如子,墨白自当以父侍之。公子这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墨白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火好了,可以烤鱼了。”墨白忙转移了话题。
贾赦见墨白确实不愿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惋惜。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墨白,无论何时我今天的话都作数,若是有朝一日你改变了主意,可以直接告诉我。”
墨白深深的看了贾赦一眼,见他神情坦荡,随笑着应下了。
一时间只听到鱼肉被烤的滋滋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鸟鸣声。两人默默地吃着没滋没味的烤鱼,谁也没有抱怨什么。
一条鱼看着挺大,实际上能吃到嘴里的并没有多少,墨白又把贾赦捡到的野鸭蛋埋在了灰堆里,等到二人把鱼吃完,鸭蛋也烤的差不多了。
墨白又从马背上解下两个水囊,在河里灌满水后,沿着官道继续往北走去。
马上背驼着两人虽然有些吃力,好在枣红马是国公府精心喂养的良马,倒也不至于耽误行程。
他们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虽然是在荒野之中,但偶尔也能看到几棵结满果实的树木,给这苍茫的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每当这个时候墨白总会从马上跳下来,去摘那些野果,虽不能同府中的水果相比,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夜幕渐渐降临,两人别说城镇了就是村庄也不曾见过一个。贾赦昨晚就没有睡好,早上又经过那番夺命狂跑,人早就疲惫不堪了。贾赦的疲惫在夜幕中越发明显,他的眼皮像有千斤重,身体也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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