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看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少年,他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
不是吧,这里不是京都,贾赦的身后也没有那些侍卫书童,对面的人更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这样贸然冲出去,不是茅房里点灯吗?
就在墨白思索着要不要找援兵的时候,对面的张虎说话了。
只见一个相貌还算俊秀的男人推开了护在自己身前的家丁,上下打量了一下贾赦后,眼里露出一抹忌惮。
贾赦这一身的行头,一看就知他出身不凡。不说贾赦头上那根价值连城的碧玉簪子,就是他腰间挂着的香囊,也值个几十两白银。
男子对贾赦拱了拱手说道:“公子所言差矣,在小奉县台大人之令前来催债,何来欺压百姓一说?公子年龄尚小,不知人间险恶,这些刁民贯会装可怜,公子不要被他们给骗了。”
然而,面对张虎的狡辩,贾赦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张虎,反驳道:“你既然只是要债,为何要抢人家姑娘?本公子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你能糊弄的。
你说你奉县令之命前来要债,文书呢?若是不能出示文书,你这便是假借官威,欺压百姓,罪加一等!”
“这……这文书……我……我忘在县衙了。”张虎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心虚。
贾赦冷笑一声,道:“忘在县衙了?这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你若是真的奉县令之命前来要债,怎会连最基本的文书都忘记携带?我看你是假借官威,欺压百姓,企图抢夺人家姑娘才是真!”
张虎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个家丁越过村民,来到张虎跟前。不知他同张虎说了些什么,等到那人退下后,张虎看向贾赦的眼神一下全变。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贾赦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村民们感受到了张虎身上散发出的不善气息,纷纷握紧手中的农具,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
张虎看了一眼四周的村民,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厉声说道:“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的,可是你偏要不知死活。今日你虎爷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以后还怎么在这十里八乡立足?
还有你们这些刁民,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同虎爷我作对的下场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张柱子,虎爷看上你的女儿是你的福气。你既然给脸不要,那么虎爷也没必要再同你磨蹭了。今天你的闺女,虎爷是要定了!”
张虎的话音一落,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村民们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他们只是一些土里刨食的小老百姓,家中还有着父母妻儿要养活,他们不敢也不能因为某一个人而断送了自己一家的活路!
族长轻咳一声,在村民的搀扶下缓步走到贾赦身边。他看了一眼心生退意的村民,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你们……你们可想过,今日若是让他们把翠丫头带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老族长沉声问道。
“你们没有想过!今日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翠丫头被他们带走,他日我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丫头被别人抢走!你们的婆娘,女儿,孙女,都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老族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村民们的心头。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懊悔的表情。他们从未想过,今日的退让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老族长说得对!”贾赦的声音铿锵有力,他转身面向村民们,大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抢走我们的亲人!如果我们今天退缩了,那么明天,后天,甚至未来的每一天,我们都将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村民们被贾赦的话所激励,他们心中的恐惧和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他们知道,如果今天他们不站出来,那么日后若是他们遇到这种事情,别人也不会站出来。
“对!我们不能退缩!”一个村民大声喊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农具,准备与张虎等人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