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梵突然提到荣国府,张慧原本白皙的脸庞在此刻苍白如雪,她紧咬着下唇,试图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呐呐地说道:“那不一样的,祖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张梵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有什么不一样?你执意要嫁到荣国府,难道不是因为荣国府的暗卫?不是觉得我和你父兄护不住张家要为了给张家谋取一条退路吗?”他的声音冷如寒冰,让书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张慧闻言身体忍不住轻颤,她咬着牙说道:“不是,因为孙女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贾恩侯。”
张梵缓缓站起身来,背手而立,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张慧,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仿佛要将张慧的灵魂都穿透。
张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抬起头,迎上张梵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孙女真的很喜欢贾恩侯,不是因为荣国府的暗卫,也不是为了张家的退路。孙女只是单纯地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张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张慧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书桌旁。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知道荣国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吗?那里充满了权谋和争斗,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张慧站起身来,走到张梵身边,语气坚定地说道:“孙女已经做好了准备。孙女知道荣国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也知道嫁过去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但孙女相信,只要和贾恩侯在一起,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孙女都能坚持下去。”
张梵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慧,缓缓问道:“若我算计了荣国府,算计了贾赦,你又会如何?”
张慧闻言,脸上的血色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如被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双眼瞪大,嘴唇微颤,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张梵,声音颤抖地喃喃说道:“您……您不能,不能算计贾赦。若是贾赦出了什么意外,我的瑚儿和琏儿该怎么办?”
张梵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淡淡地扫了张慧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问道:“瑚儿是谁,琏儿又是谁,他们同你,同贾赦是什么关系?别给老夫说你心悦贾赦的话,老夫在你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小女儿家的娇羞,只有执着。”
张慧被张梵的话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拳头,仿佛想要借此给自己一些力量。她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的说道:“瑚儿和琏儿是贾赦的孩子,也就是我的……我的儿子。”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梵看着泪流不止的孙女,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他放柔声音语带引诱的说道:“他们……是什么样子,是像你多些还是像贾赦多些?”
张慧闻言怔怔的看向窗外,过了许久,她的眼中充满了回忆和温柔,幽幽地说道:“梦中我十七岁嫁给贾赦,次年生下长子贾瑚。瑚儿他长的很漂亮,天生一双带笑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能融化人心。他性格温柔,乖巧懂事,从小就非常孝顺。与他的父亲贾赦完全不同,他自小就展露出惊人的才华,父亲常常称赞他有状元之姿。
瑚儿对兵法一道特别感兴趣,他最喜欢待在老国公的书房里,翻阅那些兵书战策。五岁的人儿说起用兵一道,那是头头是道。陛下经常对老国公说,他后继有人。”
说起贾瑚,张慧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声音中满满的全是骄傲。
“后来呢,他是考了科举还是入了军营?”张梵急切的问道。
“后来……”张慧的眼中全是恨意和悲痛。
张梵见状心中咯噔一声,升起强烈的不安:“后来怎么了?”
“瑚儿六岁那年,太子因窥探天子营帐,被圣上废除了太子之位,监禁在东宫之中。荣宁两府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为了护住贾敬和贾赦兄弟二人,贾代化和老国公自杀谢罪,国公夫人也紧随其后去了。
因为这些事情我一时忽略了瑚儿,让奸人寻了可乘之机,他们……”说到这里张慧已然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