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人心胸狭隘,性格暴躁,敏感且多疑。”贾源接过老夫人的话,声音低沉而严肃,“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对待人和事总是如此极端,没有中间地带。
因为敬儿的事情,他对我们贾家一直心存怨恨。咱们若不早做决断,日后只怕会……”贾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威胁和不安已经显而易见。
老夫人闻言,神色更加凝重。她深知贾源所说的“决断”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利益纠葛和情感牵绊,这些都是难以轻易割舍和解决的。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贾家不尽快采取行动,可能会面临更加严峻的危机,甚至可能威胁到整个家族的存亡。
贾赦见祖父和祖母都是一脸凝重,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却又不好直接言明,只得模棱两可的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祖父、祖母,你们也不必太过忧虑。说不准哪天,这把悬在咱们头上的剑就没了呢。”
老夫人听了贾赦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你们让那王氏负责针线房的事务,是不是有些……毕竟她的名声在那摆着呢。”
贾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王氏虽然名声不佳,但她毕竟也是咱们国公府的孙媳,政儿的媳妇。
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给她一个机会,也全了咱们做长辈的对政儿的一番心。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孙子,咱们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老夫人听了贾源的话,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她看向张慧,一脸怜爱地说道:“道理我都懂,只是到底还是委屈慧丫头了。”
张慧闻言,连忙乖巧地回答道:“老祖宗,孙媳不委屈。只要对府上有利,孙媳做什么都可以。
再说孙媳如今怀有身孕,也确实精神不济。有弟妹帮着孙媳分担一些事物,孙媳还求之不得呢。”
看着张慧乖巧的样子,老夫人对张慧的最后一丝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她轻轻地拍了拍张慧的手,慈爱地说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祖母真的很高兴。你放心,祖母会一直疼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祖孙四人安静的用过晚饭后,老夫人看着贾赦夫妇相携着离开荣庆堂后,方才命人去传贾政夫妇前来训话。
自从上次在老夫人这里不欢而散后,王氏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中,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外,她几乎不怎么出屋。
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一个明媚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妇人。
整天对着王氏的苦脸,早前贾政还能耐着性子安慰几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失去了耐心。每日里是一大早就出了府,直到禁宵,方才归来。
所以当素锦来到王氏的院中时,就只看到了一脸不安的王氏。她独自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素锦对着王氏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扬声道:“奴婢给二奶奶请安,老夫人请您和二爷去一趟荣庆堂。”